傍晚,暖阳微落,寒风微起。
胡林县外依旧是大雪纷飞。
染上霜白的大枫树下,蓝袍少年裹着厚袄,套着棉裤。
他稚嫩的脸被凌冽的寒风吹得通红,身后背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银色横刀尤为耀眼。
跟衙门里的弟兄匆忙道别后,江天海就按照约定先到了一步。
“这货咋还不来,莫非是金银太多,搬不完了?”江天海自言自语的调侃着穆成,眼中透着鄙夷,拧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来时的方向,冷声说道。
江天海正疑惑呢,只见不远处的穆成背着个自制的双肩行囊,悠哉悠哉的朝着大枫树下小跑而来。
那身姿,那造型,简直跟外出进货的小商小贩有的一拼。
“走走走,时间不多,得赶紧出发,万一要是赶塌了,那可是要被罚钱的!”一路小跑带微笑的穆成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就好像映月楼里的姑娘正等待着他的到来一般。
俩坑货碰了头,开口第一句聊得就是钱,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原来兄弟间相处还是得有资金支持的。
“你这是背的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跟海哥分享分享呗。”眼见穆成赶到,江天海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原先的凝色瞬化为无。
“啥,这包里除了干粮还能有啥,别整天想东想西的,该出发了!”眼看江天海即将发现自己的小心思,穆成整个人瞬间脸就黑了。
“哦,干粮?”江天海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穆成:“正好我刚刚有些没吃饱,不如现在就拿点出来,分享分享。”
正所谓能动手,绝对不能动口,这话简直一点毛病都没有。
江天海说罢,朝着穆成身后跨了一步,抬手就一把将其按翻在地,翻找起双肩行囊内的‘干粮’。
“妈呀,抢人啦,快来人那!”被按在地上的穆成当即就炸了,毕竟背包里放着他这么多年来心血,他能不叫吗。
“快说,包里除了有钱,还有什么?”江天海表情严肃,嘴角却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伸手用力的撇了一把穆成的肩膀。
通过那晚刨地埋钱的神级操作,他已经从心底里给了穆成一个精准的定位:这货就是从钱眼子里掉下来的贱人。
“哎哟,天海你轻点,我招,我招还不成吗。”被狠狠收拾了一番的穆成痛的哭爹喊娘:“包里的银子没多少,其他的我都留给我娘了,路上你要是钱不够,我分你花就是了。”
听到穆成有把银钱给了穆母后,江天海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其放开:“还以为你连一毛钱都没给你娘留下。”
“哪能啊,我赚钱的最大理想就是为了我娘,平日里不将银钱拿出,为的就是将来攒够钱了,能带着我娘搬到京都买个大宅子,安享晚年。”
“看来你中午的话并非信口胡诌,这次就姑且信你一回,有钱不肯拿出来给亲娘花,恐怕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你这一号人了。”
“你别胡说,我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将来的幸福日子做准备,你知道京都的大宅院有多贵吗,那可是连五品京官都买不起的存在。”
......
两人瞎侃间,穆成整了整身后的背包,忽然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
“该走了。”
夜风寒冷,旅人远行,穆成和江天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聊着江湖上的一些奇闻异事,欢笑声不止,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位贞恒公主。
行至深夜,两人已经走出了五六十里路,而穆成说书先生的气质倒是半点没有锐减,反而还越说越起劲。
“话说,当年虫仙教刁嗅,以虫丸救世,被世人称为刁神医,名扬四海。不料却遭遇无影阁追杀,至今下落不明,从此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不见其影。”
穆成说道刁嗅的时候,面部表情各种丰富,仿佛就是在示意江天海,你的命是老子救的,怎么样,牛逼吧。
“这刁嗅......”
两人相谈甚欢,越发起劲,可就在这时,林子中突然窜出个怪人朝俩人扑来。只见他走路如同丧尸,牙枯齿黄,眼珠翻白,行动速度倒是不慢。
“啊,杀了他,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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