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海换了套不那么合身的衣服后颤颤巍巍从铸兵当铺内走了出来,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麻灰色的围脖遮盖住面庞,淡黄的长袍显得略微紧身,尤其配上摘掉黑帽后披着的一头杂乱散发,简直跟出门远行的浪人游子没太大区别。
一脚跨出大门后,江天海扯了扯略显紧俏的袖子,原地纵了两下,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紧随而来的段必倚靠在大门的左侧,漫不经心的说道:“躺椅的事情最好别忘了,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段必挂着僵硬的微笑,字里行间却满是威胁的韵味。
舒展一番后,江天海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扭头应声道:“放心,躺椅一定给换最好的,绝对包你满意。”说罢,便径直往巷子外走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
受到惊吓的捕快家眷们在家丁们离去后仍旧是不依不饶的跪坐在县府门口,哭哭啼啼,装满纸钱的篮子里此时已是空空唠唠。
漫天的纸钱在大风的促使下飘落在胡林县的大街小巷,县府门口此时已然成为了一座极富魅力的怪异灵堂。
漆红色大门紧闭,府内院中是王夫人焦急的身影,她独自一人在有些破旧的院子中间来回踱步,口中心心念念都是王焕之的安危。
换了身衣袍的江天海真可谓是模样大变,再次来到县府门口时,捕快家眷们再没有出现上次那般大举进攻的野蛮行为。
发现王焕之不在的江天海当下立判,朝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汉走去,快要贴近老汉时,他清了清嗓,用较为深厚的嗓音询问道:“老人家,请问这胡林县府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儿吗?”
年过半百的老汉缩在石阶下的角落里,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躯依靠在砖石上,瞧见有人向自己问话,老汉居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双目无神的望着眼前的散发游子。
“老人家,您还好吗?”见老人不为所动,江天海抬起右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继续加大嗓音道:“请问这儿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伤心过度的老汉在不知是不是情绪失控过于严重,不论江天海如何叫唤,都不见其有所反应。
蹲坐在石阶上一位与老汉年龄相仿的五旬妇人瞧见后,连忙接上话来解答了江天海的疑问。
老妇人虽头戴白巾,却未着白衣素袍,脉络清晰且满是皱褶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痕。
“这位少侠,你可别多问了,这县府的捕快们丢了命,王老爷非但没给出个说法,还找了一帮家丁来解了围。”年过半百的五旬老妇人抬手揉了揉略带泪痕的眼睛,小声抽泣道:“牛娃自幼无父无母,一路拾荒来到胡林,我一直都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哦......”
望着老妇人哭红的双眼,江天海也是不由的心头一颤,竟然哽咽了起来。稍微调整情绪后江天海抓住关键线索,鼓足勇气,甩掉矫情,继续问道:“老人家,您可知道那解围的家丁们是何人府上?”
“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应是范大人府上。”老妇用异样的眼光望着眼前的散发游子,面露愁色,劝诫道:“少侠,您可别冲动,这范大人和王老爷都非等闲,少侠还是乘早离去吧!”
大概是由于江天海的新造型过于前卫,怎么看都是专属于边城浪子的古怪装束,又加之以麻灰色围脖与散发相交,侠客气质尽显。
“多谢老人家提醒,我本是走山客,途径此地,怎料闻得这般苦事,老人家还请节哀!”得知有用消息江天海没有过多逗留,向老妇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心头甚是梗塞。
范府的位置作为当差的必然是再清楚不过,平日里江天海虽然跟范匡没有过多接触,但其住址还是从穆成口中探听到七七。
沿着飘散纸钱的古朴街道,略显沧桑的散发游子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周边熙熙攘攘的争论声一般,头也不回的朝着范匡府上赶去。
......
范府内,王焕之正和范匡就坐于正堂之上,商议捕快家眷们的安置之法。二人脸上满是忧虑,显然与范府内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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