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海站在穆成身旁,略显无聊的扫视着周围的景色,段天则是继续闭目养神,聆听山中林间的特别音符。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差不多过了半刻钟左右,穆成才缓缓睁开眼睛。
穆成睁眼后没有过多犹豫,起身径直走到段天身前拱手行礼,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一般,看的江天海有些发愣。
“徒儿多谢师傅赐教。”穆成最开始嚣张跋扈的气焰彻底消失不见,他弓着腰,满是敬畏之色。
“如此甚好,弹指有一十九式,刚刚三式乃是基石,若你有心便下去将它练好,三式即成,你便是我段家中人。”段天面露喜色后又瞬化为无,一脸淡然道。
“徒儿谨遵师命,定当不辜负师傅嘱托!”穆成再次拱了拱手,表示尊敬。
不远处的江天海看着穆成一反常态的说话方式,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他眉头紧皱,深吸了口气。
“段管家,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江天海耸了耸肩膀,试探性的问道:“晚辈待会手头可还有差事要做,耽搁不得。”
段天闻声,扭头望向不远处的江天海,表情严肃:“明日寅时,往复今日之事,下山去吧。”
拱手作揖的穆成闻声,扭头便往银色长杆处快步走去,抬手将杆子一头扛在右肩,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无一点拖泥带水。
“海哥,愣着干啥,该下山了。”穆成见江天海呆在原地,不禁发声喊道:“承蒙师傅照看,穆爷我现在已经是初学境七段了,这次换我打头阵。”
原本还以为穆成有心悔改的江天海听到这番话,又再次被拉回了现实当中。很显然,穆成是得了便宜才好话尽出,并非因为段天的摧残就性情大变。
“连破三段?”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江天海有些来不及反应,前段时间还是初学境四段的穆成经受一番蹂躏后居然破境了,搁谁谁能想得通。
“厉害啊,河口镇第一捕快果然名不虚传。”江天海应声附和,连忙行至杆尾将其一把扛起,扭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段天:“段管家,晚辈暂且先行告辞,明日再会。”
秉承着能谦虚就谦虚的稳妥套路,江天海自然是要故作恭敬的,毕竟以现在的实力想要独自一人替江父沉冤昭雪那还真是不太现实。
段天没有回应江天海,仍旧是继续享受着山中林间不断响起的欢快音符,整个人仿佛与山林融彻底为一体。
“譬如画卷。”
抬杆的捕快二人组再次见识到管家的手段后,不敢多做逗留,没一会便消失在荒山山顶。
路上,穆成向江天海袒露了进境飞速的原因。当然,这其中炫耀因素更多一些,不过在江天海告知自己已是初学九段时,极致炫耀的声音便彻底消失不见,气氛尴尬。
一路无言,气氛稍显怪异,而二人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歇。
穆成和江天海回到胡林正街的时候街道两旁已然摆满了各色小吃,街上零零散散的食客们见到二人的怪异造型,均以另类的眼光观望着肩抗长杆的两位捕快。
“议论纷纷。”
迎面而来的打击让二人有些猝不及防,正掌舵的穆成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强而有力的推力猛然突起。
很显然,江天海并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索性火力全开,推着穆成往县府赶去。
......
县府大门外,不知何时起竟然已经围满了老弱妇孺,哭闹声哀嚎声成为了胡林县主旋律。
这些妇孺老弱们都是为守卫胡林而战死的捕快家眷,他们中有怀抱婴孩的美貌妇人,有年过半百的老汉或老母。
胡林县并不算很大,但凡有关于百姓利益的微末琐事都能在一天内传的人尽皆知,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是县丞范匡在清扫战场时就已经重复强调多次不能泄露秘密,仍旧于事无补,毕竟杂役间光年迈的碎嘴婆子就不下十余人。
“王老爷啊,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孩子刚出世就没了父亲,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呐。”一名怀抱婴孩的貌美女子抽泣着,哀嚎着,眼中写满了绝望与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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