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底线 (2-1)

林默在持灯人的带领下再次走出了密道。出来一瞧还是熟悉的地方，这里依旧是上一次的暗门，竟然还是离自己的原来的住所不远处的那个出口。

可是林默呆立在了原地，这里原本是条巷子，可是如今竟然充斥着焦炭的味道，不远处的房屋也都夷为平地，林默游走其中，入眼的除了焚毁掉落的房梁，还有蜷缩成团的焦尸，一间两间、三具四具......

林默的心里充斥着怒火，还有愧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他刚刚重生在此，他不熟悉他们每一个人，可是那是每天路过能跟你打招呼的活生生的人，他们此时如此惨烈的虐杀而亡，他的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他能救得了老李叔、黄叔跟自己亲近的人，却救不了这些人。

他可以为了赏金杀戮，他不愧疚因为同在江湖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江湖的宿命，武者的归途，这也是他杀人的底线。

可是这满目疮痍告诉他，江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你守的规矩，别人却可以毫不犹豫的践踏，因为他们不知道惹怒你的后果，换句话说他们不在乎。

拥有了力量，就忘记了自己也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忘记了自己无力的时候有多么的卑微，反而向曾经的自己挥出屠刀，林默也告诉自己不要变成这样的人，自己的剑，也永远指向强者。

林默站起身来周身的冷意也压在心里深处，腾身而起，找了间布庄，拔去门上的锁，桌上留下百两白银，找了几匹上好的丝绢，打包拿走，临走时把门合好。

回到废墟，林默亲手把一具具尸首从废墟中扒了出来，细心的用丝绢裹好，就地掩埋，起了个坟头，立下一块墓碑，上面用剑指留下一行字“众乡邻之墓，林默立”。

林默恭敬的在这三十二人的墓前跪叩，这是我林默欠你们的，有三十二条无辜的性命因自己而死，林默终身铭记在心，林默发誓不会让这三十二人的死默默无声。

林默回到锦绣楼的时候，天色已经见亮，打开窗户，见到翠儿也是从从桌子上爬起来，面色疲惫温柔的看着回来的林默。

虽然这一夜的劳累对于一个后天高阶武者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林默却觉得身心俱疲，他向着为了等他回来一夜未睡的翠儿，张开双手，把眼前的女人拥入自己的怀中，抱着他他心中的愧疚感好像被翠儿的气息给安抚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翠儿斜靠在床上，林默躺在她怀中，渐渐的睡着了，翠儿看着眼前这张略显青涩，熟睡的脸旁，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知道怀中这个男人他太累了，他太孤独了。

日上高杆，天色大亮，锦绣楼中的女子们也是开始洗漱打扮起来，为了晚上的客人们做着准备，劳累了一夜送走了客人们的姐儿们，慵懒的来到井台周边洗涮，周边的女孩子有说起的悄悄话，有的开开玩笑，响起了娇嗔。

“哎哎，发现没有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出来的翠儿今天可是没起来啊，肯定是昨天晚上玩得太疯了。”

“是翠儿玩得太疯了，还是你想一起去玩疯的，哎呦你个小浪蹄子这是大白天的就开始琢磨那些事儿不害臊。”

“我就是想了怎么样，要是谁舍得那大把的银子包了我，我还真不在乎是两个人玩，还是三个人玩。”

“哎哎你们发现了吗，那位爷在翠儿的屋子里可是有日子了，你们见过吗，好像都没见过那人出来上过厕所呢。”

“对啊对啊，我还问过翠儿呢，她总是说有事就跑了，也没问出什么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看上翠儿的实际上长得太丑不肯见人啊。”

“唉，那翠儿的眼光多高啊，哪能看上个丑八怪啊。”

“嘿嘿，你还真别说，都是苦命的身子，有了钱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是翠儿，只要钱多闭着眼睛不都过去了。”

“这不还是你想和翠儿一样跟那位爷玩玩嘛......”

这些都是女儿家之间的开玩笑的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位蓝姐姐倒是若有所思起来，洗漱后匆匆回房，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就向着翠儿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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