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一直将一壶酒喝的干干净净。站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准备上床去睡时,只觉酒意上涌,头晕目眩,噗通一下趴倒在桌子上,就此昏睡了过去。
……
阿秀的伤势好的很快,其实受伤后的第二天便已经下床走动了。三天后更是不肯再躺在床上。杏儿她们劝她卧床歇息,但是阿秀说她躺在床上身上疼,不肯天天躺着。
阿秀能下地之后便急着要回赵家庄去,但被张延龄严厉阻止。阿秀受的是头上的伤,张延龄是有经验的,知道很可能会有后遗症。看着没事,一旦发作便可能是大事。所以他要求阿秀无论如何要留在府中静养观察一段时间,除非是确定了完全痊愈了,否则不许离开。毕竟阿秀是因为自己受的伤,算是救了自己,那是一定要保证让阿秀健健康康的回去的。
阿秀是个闲不住的人,穷苦人家出生的女儿过不了被人伺候游手好闲的生活。所以她很快便开始上手帮着杏儿她们干活。扫地浇花洗衣烧水,这些粗活对阿秀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杏儿桃儿她们劝也劝不住。而且阿秀性格泼辣直爽,人又单纯可爱,很快便跟后宅的婢女们打成一片,交上了朋友。
原本侯爷府后宅之中是有很多规矩的,比如不能大声喧哗之类的,但随着阿秀的到来,很快便充满了愉悦的笑声。张延龄经常能听到院子里突然响起的哄堂大笑声,他知道那必是阿秀又说了什么,引得杏儿她们大笑。当他出现的时候,众丫鬟便又像是受了惊吓的鸟雀一般散去。
张延龄倒并不反感这些。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侯爷,侯爷府也是有侯爷府的规矩的。但张延龄却并不希望家里死气沉沉的,也并不希望家里人见到自己跟见了鬼似的害怕。阿秀的到来让整个后宅的气氛活跃轻松了不少。这几日本来心情很是糟糕,有了阿秀不时响起的大嗓门和利落干活的身影,后宅院子里多了许多生气。而且阿秀可不管自己是不是侯爷,有时候她看到自己的桌案上乱七八糟,冲进来便要收拾。也不管张延龄正在做事。张延龄自然也不忍斥责的她,一来她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自不懂府中的规矩。另一方面,阿秀是替自己挨了一棍子受的伤,某种程度上都能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了,自己唯有感激之情,那里还会怪她。
事实上,几天下来,张延龄都有些习惯于她在后宅咋咋呼呼风风火火的情形了。有时候半天听不到阿秀的声音,张延龄还要下意识的往院子里瞧瞧,问问别人阿秀在做什么?怎么突然没有了声音。
总之,这种感觉很是有些奇怪,似乎成了一种强迫症了。
小竹每天都来,张延龄倒也没再为难她。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便不必再纠缠此事了。虽然心中颇为遗憾和难过,但总不能因为这点挫折便一蹶不振。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为情所困而忘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然而阿秀受伤后的第五天,小竹却主动找到了张延龄。张延龄正在后宅堂屋之中看书的时候,小竹怯怯的走了进来。
“小竹见过侯爷。”小竹进了门便跪在了张延龄的面前。
张延龄诧异的放下书本道:“小竹姑娘,你怎么来了?快起来,这是作甚?为何行此大礼?”
小竹的眼眶突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延龄惊道:“怎么了?难道是阿秀的伤势反复?阿秀人呢?”
小竹摇头轻声道:“阿秀姑娘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也没见到有什么后遗症。”
张延龄吁了口气道:“吓我一跳,那你是怎么了?你哭什么?”
小竹道:“小竹想请侯爷恕罪,小竹做了不好的事情。害得我家小姐她……”
张延龄腾地站起身来到:“你家小姐?如青怎么了?她出事了?”
小竹的眼泪流了下来,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张延龄更是惊愕,大声道:“你家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哭什么,快说。”
小竹止住哭声,抽抽噎噎道:“张侯爷莫要着急,小姐她没事……”
张延龄一屁股坐下,皱眉道:“你怎么说话大喘气?我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你跑来跪着说什么恕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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