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眼睛闭着,但嘴巴却是张开的,似在轻啼,头上一缕缕毛都刻画得极为传神,真可谓是巧夺天工,栩栩如生,南叔也不知道是第几次看了。
可依旧是不住的惊叹:“巧儿这手艺,真是.......”
“哈哈~谢谢南叔的夸奖,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郑巧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受到这种夸奖了,脸上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随后把这个工艺品用布包好,装入锦盒,递给了早已在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南叔。
南叔接过,立刻把锦盒狠狠的夹在腋下,还拿了一只手捂着,生怕被人抢去似的,看得郑巧一阵想笑,但有隐隐的为自己出色的手艺感到无比的自豪。
但,郑巧眉宇之间,仿佛有一股哀伤凝而不散。
“好了,小暗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那时只是个孩子,怕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南叔看出来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安慰郑巧了,但这件事仿佛就是魔障一般,死死的缠着郑巧,尤其是事情刚刚发生那几天,郑巧几乎是天天半宿没睡。
南叔叹了口气,小暗的事情,一直是郑巧的一块心病。
郑巧咬了下牙,手狠狠地一颤,身子也开始发抖,几秒钟以后,郑巧平静了,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说道:
“放心吧,南叔,我已经走出来了。”
“唉~那就好。”
南叔再一次叹了一口气,走出了郑巧的铺子。
几乎是南叔前脚刚刚迈出铺子,郑巧的脸色便沉下来,但还是晃了晃脑袋,瞅着天色已经很晚了,估摸着也该打烊了,于是关了店门,决定回家了。
哕~
郑巧吹了声口哨,顿时一只极为精巧的机关小鸟落在郑巧的肩膀上,还用翅膀蹭了蹭脑袋,极为灵动,仿佛是活的一般,这是郑巧的好朋友,叫金鹊。
这是几年前郑巧偶然用一位贵客雕剩下的的金丝楠木,细细地雕刻了三天三夜,最后用翡翠石点上了它的眼睛,于是它就几乎活了一般,认郑巧为主人。
那一次的雕刻几乎榨干了郑巧的体能,几乎是一个礼拜没法接客。
自己的母亲杜子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可是不知为何,害了病,双目失明,为了照顾自己的母亲,郑巧每天起早贪黑的做活,生怕母亲有什么突发事件。
而这间名为杜工部的铺子,便是由郑巧的母亲,命名。
有道是饥荒乱年饿不死手艺人,这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清河村闹过几次饥荒和战乱,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这其中还得多亏了郑巧的一些发明。
郑巧虽然年少,可手艺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巅峰一般的境界,他做的木制品,总有那么一丝丝的神韵在内,别说是清河村,就是周围十里八乡也根本找不出比肩之存。
自己的职业,是机匠。
机匠,一个拍在地面上都会溅起厚厚尘土的职业,从很久以前就出现了,其历史可以说是可以追溯到很远很远的一个时空,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两大派系。
木机匠,主要是制作民用的一些家具、农具、玩具、工艺品这些。
铁机匠,主要是制作一些杀戮机关,傀儡、陷阱这些。
学习铁机匠需要很高的天资,还需要老师,更重要的是很烧钱,但是比起他们的前途和苛刻的天赋要求来说,钱都还是小意思,但依旧还是高天资没财力被埋没的人才居多。
木机匠则是典型的易学难精,而且就算是精了,也远不如学得还算过得去的铁机匠有前途,而郑巧不单单是精于此,而且是屹立在顶峰的一位人物。
终于,郑巧回到了他的家,其实也就隔了两条小巷,一个古楼一样的建筑映入眼帘,红砖白墙青瓦,二三十个平方左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郑巧刚刚进门,就听到自己的母亲呼唤着自己:
“吾儿,吾儿回来了吗?”
郑巧鼻子一酸。
自己的父亲走得早,只留下郑巧和自己母亲孤儿寡母两人了,自己也是外来户,在村里没有任何的宗族背景,但好在村里人都没把自己和母亲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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