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筠笑着说:“哪里有云衿姐姐说的那般险恶,我观他读书十分用心专注,双目也是炯炯有神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今日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
“莫非小明筠这是动了凡心不成?这那些莺莺燕燕的话本子里的故事可当不得真,都是一些穷酸书生的臆想而已!”
丰宇衿半打趣半提醒的说着,殷明筠道:“哪里有,云衿姐姐就知道拿我打趣!”
......
虽然王素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如此就打道回府就又不是那么甘心,所以还是随着丰宇宁一起赶到三元坊的资阳书院。
从三元坊的南大街走到紫阳书院的青石路上,路道两旁栽种着槐树伴着清晨凉爽的微风,眼前那泼墨般的徽派建筑也是独属徽州府的风格。
书院的门口有古韵悠悠的各式牌匾楹联,还有琳琅满目的书画墨迹,不过相较于当下欣赏的美景可一想到自己无缘榜上就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了。
虽然他们二人算是赶的很早,可是那书院外那瑞兽雕刻的照壁上贴着的红纸黑字旁已经站满了考试的学子了。
丰宇宁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自下而上看去在第四十七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看着看着却是面露疑惑之色。
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不解的问道:“老王,这榜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在他看来王素读书比他用心,为人也沉稳想来读书学业也比自己好,所以在这榜单之上没有看到王素的名字才会表现的如此的惊讶。
而王素也是心中早有预料,可是听到丰宇宁的话依旧难免有些难过,勉强的笑道:“我学业不过关,不入榜单也是正常!”
丰宇宁也不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嘲笑他人的性子,他虽然为人性子跳脱可是本性还是纯良的。
他的手搭在王素的肩上,嘴角弯出一个弧度说道:“为了帮你缓解心情,我今日冒着被我家姐打骂的风险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消遣消遣!”
看着那有些不良的笑容,王素很怀疑对方是不是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少儿不宜不道德不文明的地方。
所以还是委婉的拒绝道:“我如今年纪还小,不想去那烟花之地!”
要知道那十里秦淮河,歌女花船戏浊波可并不远,他也听说过古代文人都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认为这“赏花”是风雅之事。
倒不是他假道学,假正经而是如今的他实在没有什么资格放纵,若是他出身便是膏粱子弟那倒是可能生出想法,但是如今的他就是出身微寒,卑微如蝼蚁的大明的庶民。
丰宇宁连忙摆手,嘿嘿笑道:“可比那个有意思的多,我们去赌坊玩玩!”
王素听闻依旧摇头,这不是一样消磨人意志吗?不过将丰宇宁视作好友的他,也是适当规劝道:“宇宁,这赌博一事十赌九输啊!”
这种事情他明白都是同龄人,说上再多教条的话也只会招人厌烦,而且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帮他缓解心情。
张经正是当初在书院面试的讲书,他奉山长的命令告知那名学子留听一事,所有考试的学子都会前来查看成绩,所以他便在门口张望其身影。
而恰好目光扫视众人,看见了站在书院的石兽处对谈的丰宇宁与王素两人。
在一个人尚且不谙世事的时候,一个人的影响无疑是很大的,丰宇宁在误信旁人的话认为这赌可以舒缓心情,好汉皆是如此。
殊不知所谓的“好汉”也不过是乡里的青皮罢了!
“你是歙县的王素?”
张经试探的问了一声,毕竟那一日自己可是见了两百多名学子,只能是凭借着自己的印象找人。
他自然可以大声高喊何人是歙县王素,对方也会站出来,不过他是好脸面的人,当着众人的面说此事唯恐会引得非议,认为乃是自己徇私。
王素听见有人呼唤自己,也是连忙转身也是认出来了此人乃是昨日书院考教的讲书。
若不是他只考了孟子一篇,自己想来连面试这一关也通过不了。
他也是连忙躬身作揖:“学生正是,拜见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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