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秋季,宋军和西夏便会交战于臧底河城。
他所能做的就是站在上帝视角,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说是没有抱负也好,说是其他也罢。
总之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便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还未再次动手,那熬好的白笈水便已经表面结冰,加之陈曦陪着他受冷,他也于心不忍。
种师道也站在一个碑文前边驻足观看,元空主持则是在身边一直陪着。
年关到了,往年龙泉寺香火旺盛,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可今年这几日因为灾民的缘故,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所以龙泉寺也安静得很,少了一分吵闹,也是幸事。
“此去北上,秦晨所猜的无错,定是要打仗,只是破敌之策我心中定数不多啊?”
“彝叔,战局瞬息万变,将军临阵也可排兵布阵呀。”
“一旦打仗,那就是要死人的啊,每每看着死去的将士,我深知一个家庭就碎了。”
秦晨正在收拾东西,不准备拓印石碑了。
种师道上前问道:“天气冷,拓印的效果自不如春秋两季。希望以后再来耀州,能看到你还能有大作现世,那两件瓷器,我可就夺人所爱了,自己珍藏了。”
“种将军在前方杀敌,保家卫国,晚辈没有什么可做的。”
“公子虽为读书人,可与我寻常见到的读书人不一样。”
“种老将军,有的事情明知道是要失败的,但还是要去做的。”
“我知道你意?”
种师道自然是知道秦晨的言外之意,就是大宋朝前途多舛,但还必须要去做,所谓君臣之道,他要做的便是一个忠字。
几人已至梧桐树下,坐在那石桌上,沏了一壶茶。
“你也算是和西夏人打过交道的了,你认为西夏人为何能如此顽强。”
“景祜元年,李元昊领军连破数州,宋夏十余年,接连交战。西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开疆扩土,抢夺财物,迫使宋承认西夏。随后又联合辽国,集中兵力攻击大宋一处,景祜二年至三年先后举兵占据瓜州、沙洲、肃州,又取河西之地,领地破十八州。”
种师道三人,都不知道秦晨要表达什么意思?
“康定元年伊始,李元昊先派人请和,麻痹宋军,随后便集兵数万兵力,攻打目标看似为保安军,实则夜袭金明寨,直抵延州。随后便是其经典战术,围点打援,先后数次大败宋军,鄜延副都部署刘平被俘,周遭十余城寨皆被攻陷,自此西夏军所向披靡。”
种师道点了点头:“的确,这一仗,西夏军的确是胜在了智谋上,运筹帷幄,但宋军根还在军心散了。”
秦晨继续道:“那年冬天,夏军不断逼近,攻城掠寨。韩琦力主集鄜延、泾原两路兵决一死战,知延州范仲淹却觉得防守为上,以退为进,修建寨堡。此两种办法,我说不上来谁对谁错,但不论采用谁的,都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局势。”
种师道仿佛要知道秦晨说什么:“是的,当时朝廷犹豫不决,难以下决定,不知战还是守,李元昊抓住机会,见宋朝发兵犹豫,抢占先机,率十万大军自折薹进发,后又使出埋伏杀敌,诱敌深入等计。定川寨一战,我宋军损失惨重,阵亡近二十位将领,每每念及,心痛如刀绞,可悲可恨那葛怀敏立功心切,可惜了数万将士。”
秦晨也不由叹息道:“是啊,种老将军,您在军中多年,应该熟知宋军不缺能打仗的将军,可朝廷就喜欢任命无能之辈。这样一来,我大宋朝倒是再也没有出现之前藩镇拥兵自重的情况,加上重文轻武,军队连连败退也是正常。这并非一两个人的过错,而是军事制度的过错。”
“种老将军,您问我西夏人为何能如此顽强,屡次大败宋军,原因不在于西夏,而在我大宋。我们是输给了自己呀!在我眼里,西夏人也是人,也是娘生肉长的,并非三头六臂,现如今军中士气散了,打仗听到西夏骑兵攻来,一溃而逃。而为将者,便是要树立军令,违令者斩,动摇军心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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