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浊脱口而出,而他的声音惊吓到了自己。这是属于他年幼时候的声音,这声音依旧单纯,清澈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他抬头望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难道是我的记忆吗?
这样的转折令苏浊猝不及防。他甚至发现自己视野中的进度条都消失不见了,他摸了摸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武器,不对……
他摸了摸胸前的衣兜,又摸了摸脖子,竟然发现了一串项链和一张照片,还有两枚戒指。
相片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苏浊的父母和年幼自己与小浅。那两枚戒指则是父母的结婚戒指。而那条项链上有一颗蓝色的心型小宝石。
苏浊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他的记忆,这是那天父亲自尽,他踏入裂缝之后的记忆!
有点像曾经经历派莫德斯记忆的场景,苏浊身临其境,却回忆不起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过无所谓,既然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他果断决定顺其自然,先探索一下眼前的建筑,毕竟四周是茫茫大漠,这个小院是苏浊唯一的选择。
苏浊在木箱中穿梭,空气中弥漫着酒糟的醇香。今天他心神不宁,短短的几步路,让他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曾在海城见过的一棵由粗壮厚实的黑色树干相互挤压,扭曲在头顶织就出一片穹顶的参天大树,他与小浅曾在那庇荫下快乐的玩耍。
苏浊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到这些。围绕着酒馆的是丑陋的扭曲着身体的沙棘树、披戴着灰黄松针的低矮的沙松树,以及与漫漫黄沙浑然天成的苍老的黄铁树。与他的所思所想格格不入。
这些树们互不干涉,不会为了姿态而向上角力。在沙漠,生存才是第一要义,树木只会疯狂冲下,寻找远离炎热干燥的深沉寂静,阴暗原始的潮湿之地。
他在角落停住,脚步声惊醒了小木箱中沉睡的沙漠小狼崽。它只是一团灰黑的毛团,睁着朦胧的睡眼,仰着头朝半空中探索,发出稚嫩的低吟。
黄沙尽头半升起着月亮,在广袤的沙海上洒下白亮的光芒,似乎白雪覆盖的石板,那是北方雪原才会见到的景象。
月亮之上,腾起的无数黑云翻滚,缝隙中透出了淤青般的深紫,然后又消失在黑云之间。
苏浊寻着歌声推开这间小楼的后门,鼓足勇气走了进去,穿过昏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之中的人们正载歌载舞,欢快愉悦。他们唱着震耳欲聋的歌声,欢快的扭动着身姿,跳动着不明所以的舞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不分男女,全部身材高大,浑身的肌肉呼之欲出,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的气息。
苏浊幼小的身躯站在他们身后,仿佛站在了一座座大山之后。
让苏浊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所唱的歌曲自己竟然全部都能听懂,虽然其中含义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从这些人的面相来看,全部都是黄种人无疑。
太好了……
苏浊默默松了口气,最起码这个世界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陌生,没有什么语言障碍就好。
苏浊小心翼翼地站在这人群身后,默默看着他们载歌载舞。
忽然,一名壮汉通过手中酒杯的倒影瞥见了他。他惊讶地回过头,第一时间居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那夸张的动作同样吸引了身旁的同伴,同伴们接二连三的回看去,简单角落里身材矮小的苏浊,不由得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来了!他真的来了!”
“伟大的大法师,他的预言成真了!”
“赞美吾王,我们没有白等,他来了!是他吧?是他没错吧?!”
正当苏浊疑惑且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名壮汉忽然走上前,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他高举过头顶,完全不顾及苏浊的挣扎,将他传递给下一个人,人群接二连三的传递着苏浊,直至把他送进了人群中央。
“孩子,我等你好久了。”
阴影中传来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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