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吗?大人为什么这样问?”
“总觉得你今天有种异乎寻常的温柔啊,明明不是温柔型的女人,让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呵呵呵,难得温柔一次,居然被大人这样取笑,那我还是做回自己好了。”
浓姬浅笑盈盈地拿起酒壶,为信长的酒盏满上清酒后,再惬意地捧起自己的酒盏呷了一口。
“阿浓,你怎么不劝我别再喝这么多酒了?”
“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一些事,可能会让你听了觉得烦心,所以大人还是喝些酒解压的好。”
“呃,到底什么事,居然让我听了会想喝酒解压这么严重?”
信长很感兴趣地停下将酒盏送往嘴边的动作,显然在等着浓姬继续说下去。
“大人今天在灵堂现场的举动,确实远远超出一般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了,那么有人籍此联手要向大人出击,也是很自然的事。”
“联手?出击?”
信长一下来了兴致,将酒盏送到嘴边,仰颈一口气饮了下去。
“来,说说看,到底都有谁和谁要一起对付我?”
“我在离开灵堂时,看到清洲城的彦五郎带着‘守护’义统,去和信行搭话了。”
浓姬抿了抿嘴。
“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大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我的确是清楚的。”信长坏笑道,又再执起酒壶往酒盏里倒满清酒,“虽然来得早了点,但该来的迟早都是要来的。”
“大人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为此感到烦恼啊。”
“烦恼?哈哈哈,阿浓,如果烦恼和痛苦有用,我倒是很愿意把自己关在房里烦恼和痛苦个够啊!”
“……”
看着信长蛮不在乎地谈笑风生,浓姬反倒安静了下来,她的瞳孔里亦泛起一丝怜悯之色。
察觉到她的突然变化,信长不太适应地放下酒盏,抬起眼梢看向她。
“怎么了,阿浓?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不对劲的是大人才对。”
“呃?”
“现在这里只有大人和我两个人吧?”
“嗯。”
“那么大人就没必要非得继续披着这坚强从容的外壳啊!你刚失去了父亲,又要面对亲族和家臣的围攻,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阿浓……”信长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人,你在我面前是没必要非得继续硬撑的,就算表现出脆弱和痛苦的一面也没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阿浓。”
“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去世,大人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所以才会在灵堂做出那样的举动。”
浓姬目光闪烁地看着信长。
这是打从她嫁到尾张以来,第一次在信长面前敞开心扉。
“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逞强呢?”
“我希望你至少在我面前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完全没必要那么坚强、大脑也没必要时刻处在高速运转的状态,因为你身边还有我。”
信长非常意外。
这是他迎娶浓姬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她情感波动的一面,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我身边……还有你?”
他重复着浓姬说过的这句话,心里忽地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感。
“是的,你身边还有我。”浓姬声音很轻,但却极其坚定,“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
信长讶然地竖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浓姬。
“虽然我的力量微小,但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好好保护你的。”
“所以,就算在我面前脆弱一点也没关系,因为还有我在、还有我和你一起去承受这一切。”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信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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