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说的是:当时的守护诸候佐佐木道誊大闹佛都比叡山、土歧赖康撞翻天皇牛车的事?”
“哈哈哈,正是。但当他们大权在握后,反而变得稳重,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不恰当的举动了。”
听到这里,政秀不禁松了口气,他已经判断清楚信秀对信长的看法和态度了:
被信秀拿来和信长对比的“婆娑罗诸候”,在当年被公认为是行为怪异的诸候,信秀觉得信长的种种举动,正是这种风格的再现。
对于信长不合规矩、无视秩序的言行举动,虽然织田家内无人可以理解,但信秀却能懂得。
所以无论是土田夫人或重臣们的投诉,信秀都一笑置之。
尾张国·那古野城·城外·若宫森林
这片空旷幽静之处,此时只有信长与恒兴两人笔挺地站立着,他们视线都聚集在十米开外、悬挂在树枝的葫芦上。
恒兴与信长手里都执着火枪,但与信长对如何用枪已较了然于心相比,这件新式武器对恒兴来说,还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新颖之物。
“少主,这叫‘火枪’的玩意真有这么厉害么?”
“嗯,如果将来邻国来袭,能够帮尾张国抵抗的,大概就是这些火枪了。”
“我对于这些新鲜玩意实在是理解不了,而且这么复杂的步骤,当真能派得上用场吗?”
“别人可以这么说,但恒兴可不行!你可得是小侍从里第一个学会火枪的人,给士兵们做好表率才行!”
“是、是,我知道了。”
十一岁的恒兴,比信长小上三岁,是信长乳母理惠的儿子,也是自幼和信长一块长大的乳兄弟,此时已经担任小侍从组的首领。
恒兴身份上虽是信长的部下,但两人之间的情谊却超越了主从,介乎于发小与兄弟之间,是信长身边惟一能够对等相处的玩伴。
“喏,首先射击前要记得清理引火孔和火药池,不然先前火药燃烧后的残渣可能堵塞引火孔。”
信长边示范,边将引药倒入火药池,并合上火药池的盖子,一旁的恒兴满脸好奇地认真看着。
“接着将发射药从枪口倒入。”信长边说边将子弹从枪口处装入,“居守屋说,通常士兵们会将子弹含在嘴里,再装进枪口里去。”
他讲解时,利索地从枪管下抽出通条、再捣实枪管内的子弹和发射药。
“再来就是点燃火绳。这里要注意,火绳会随着燃烧不断减少,所以要把控点燃火绳的时机。”
信长将火绳固定在火绳夹上,对准悬挂在树枝上的葫芦扣动扳机,枪开得当机立断。
“嘭!”
这是恒兴从未听过的巨大声响,当他耳膜震荡时,亦极度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那个悬空的葫芦,居然在刹那被轰成了无数碎块,里面装着的酒液随之四溅,威力无比的场面完全震慑住了恒兴!
“好快!我甚至没看清这子弹是怎么射出去的,葫芦就裂成碎片了!”
恒兴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诧,身体控制不住地震荡了几下,瞠目结舌地低头望向手中的火枪。
“哈哈哈,威力确实够强吧?”信长得意地仰头笑了起来,“不光威力强大,而且还很有视觉冲击力。”
“恒兴,如果我们能成立一支火枪队,以后遇到邻国袭击,就完全可以从心理上击溃他们。”
“是!我总算明白少主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脸上的惊诧仍未褪去,恒兴就心悦诚服地接连点头称是,亲身所见的奇景完全撼动了他。
与重臣、亲族、百姓眼里的“尾张大笨蛋”不同,在随侍信长身边的小侍从眼里,这位少主可是位不按牌理出牌的不世奇才。
信长吩咐他们去做的事,背后必定藏有深思熟虑后的理由。
在信长肆意妄为的嬉笑怒骂背后,实际上每个荒唐之举都别有用意。
身为乳兄弟,恒兴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信长那从未对人说出口的野望、也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能辅佐信长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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