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惊蛰!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蛰虫惊而出走。桃始华,黄鹂鸣;鹰化为鸠。
这一日,倒也应了节气;春雷震震,大雨。
‘老陈,你不是说这条道你走过吗,怎么没个避雨的去处?’说这个话的人是穿一身灰色短打衣裳的少年,只是那一身的衣服都给淋湿了。少年年纪不大面容倒是已经张开了,卧眉星目,一个俊俏的后生仔。其怒目盯着身旁同样一身灰扑短打的老汉。这老陈背脊都有些弯曲了,微微躬着身子,面容枯黄,其颔下长有一寸长的胡子,半灰半白的胡子此时正滴着面容上留下的雨水。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那少年道:‘少爷,快了‘。
听着这两字,这少年更是气,这一路上他问什么时候有客栈,老陈说快了;他问什么时候能有酒楼,他说快了。他问什么时候有城郡,他说快了。结果就是,在听完这个快了以后起码还要在走个把时辰才会到老陈说的地方。
少年叹气道:‘哎,我怀疑老陈你压根就没有走过这条道‘。
那老陈摇摇头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少爷,我二十年前真的走过这里‘。
这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指着老陈的脸:‘你。。。你。。。老陈我服了‘。
‘二十年前走过和现在能一样吗?那时候的老陈你,可是个俊俏公子哥,走路上都有姑娘送花的主儿,现在可是一个半糟老头子;你都变这样了,这路它能不变啊?‘
那老陈听着少爷这么说,抬起头来看看天空,自言道:‘是啊,那时候走这条道的时候是有个姑娘编织着一个翠柳帽,戴在老陈我的头上‘。
听老陈这么一说;那少年立马来了精神搂着老陈的肩膀道:‘还真有啊?‘
‘赶紧给本少爷说说这段曲折的爱情故事‘
老陈有些疑惑的看着少爷,那少爷被他盯着有些发毛,拉着老陈的袖子说道:‘老陈,说说吗,别这么小气’。
那老陈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
‘一坛五年酿’
老陈还是自顾走路不说;那少年有些急了,说道:‘老陈过分了啊’。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老陈眼前晃了晃道:‘老陈,这个价应该够了把’。
老陈脸上狡黠一笑,立马就收道:‘不是老陈我嘴贪,而是确实想跟少爷讲讲老陈我的故事’。
少年切了一声,这老陈蔫坏蔫坏的。
老陈是十年前来到他们家的,那时候的老陈背脊还是笔直的,胡子也没白。自己的父亲把他带到后院说了一句:‘以后乾儿就跟着你了’。就没有在多说什么了,自以后乾十一居住的后院里就多了这么一个人。
老陈待人都极为顺和,十年来后院里的那些下人就没有一个不觉得老陈好的。就这样一个人儿在居然在一个月前,和乾十一的老子乾泰顶牛了。
那时候正月刚过不多久,乾泰收到了一封京里王家的来信,信中内容除里问候之意外还隐晦的问了一下乾十一。
乾泰自然知道王家的意思,两家向来交好,更有当今陛下钦定的两家婚姻更是让两家亲上加亲,而乾十一就是陛下钦点的驸马爷,王家的女儿另一重身份则是当今天子的义女号晨阳公主。
当今皇上重武抑文,朝堂之上武将颇多,文臣稍显孱弱。那王老爷子王朗身为六部尚书之一的户部,掌管全国财政,属于正三品职衔,已是天子近臣。
王朗亲笔书信过来让乾泰有些意外,往年虽偶尔有几封书信来往,但大多只是一些问候之语,此次虽然隐晦的提了一下十一让其入京。说是当今天子一次在内部小型朝会的时候问了一下十一今年岁更几何。虽然不曾再有多余话语,但身为天子近臣,王朗多少能揣摩些圣意。
另外,当今朝堂文臣孱弱的现象虽然是当下世道造就,唐国周边还有土浑圆,吐蕃,后陈以及北邙四国如狼盯肉一般盯着唐国,如今虽然唐国历经两代唐王努力,国力强盛位于五国之首,但是边界之上常有战事发生,时事造就大唐朝堂之上武将偏多文臣孱弱的现象,这里面自然也还有当今陛下的刻意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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