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刑部尚书到了以后,笑呵呵的先招呼了一声。
“叶大人。”沈秋河抬手抱了抱拳,招呼刑部尚书坐下。
刑部尚书眯着眼一脸的慈和,完全没有一部尚书的架子和刑部的戾气,今日穿着常服,这样一身打扮,若是走在街上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老人。
刑部尚书坐稳后,“沈公子可真会挑地方,犬子常同我说这楼里的饭菜好吃,我这一直没落了机会,今日算是沾了沈公子的光了。”
说完之后,唤了小二上来,仔细问着这菜有什么特色,问完之后还要问银钱,好像堂堂一个刑部尚书,手里头很不宽裕一样。可是今日这顿,明明是沈秋河请的。
小二原还很有耐心的,可被刑部尚书越问脸色越差,本以为今日来的是贵客,可现在来看却是个穷酸的。
沈秋河的撇了一眼刑部尚书,看着他一直同个小二念叨,只管在旁边的饮茶,等着好一会儿了,瞧着小二脸色越发的不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寻个机会离开的时候,沈秋河在那清了清嗓子才挑了几个菜让小二下去了,“叶大人倒是怜惜我这银钱来的不易。”
刑部尚书转着旁边的杯子,依旧是一脸的温和,“可不是,你们年轻人不懂得过日子,等以后便明白了,你那俸禄哪够得了养活一大家的人,尤其你们现在,迎个亲都要讲究个什么十里红妆,咱这又不是商贾之户,怎会有流水之财?”
说着一顿才又笑到,“我若记得不差,沈公子明年便要成亲了,将来要上几个娃娃,讨上几门妾氏,人生得意。”
沈秋河微微的眯起眼睛,那样的生活确实得意,只是。
心忍不住一紧,随即面上恢复了正常,“诚如叶大人所言,不是商贾之户,自也不必处处求富贵,朝廷的银钱已经足够多了,也不知道怎会有叶大人这般省银钱的习惯?”
不等刑部尚书说话,沈秋河突然压低了声音,“莫不是前些日子那。”抬手指了指菜市口的方向,“还填不满叶大人府中的窟窿?”
刑部尚书来了可却一句正事也不提,沈秋河干脆直接挑明了。
前些日子杀了一个官宦人家,抄家的银钱有多少,交到国库的有多少,大理寺那边已然有数了。
听沈秋河这么说,刑部尚书突然笑了起来,“沈公子当真是年轻人。”
而后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来,“只是,叶某听不明白沈公子所言。”
这便是将傻装到底了。
沈秋河也不着急,两个人就坐在座位上品着茶,“叶大人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若是铁证如山,今日就不是在酒楼里品茶了。”
沈秋河说着将茶杯放下,侧头看向刑部尚书,“说起来今日请叶大人一叙,其实是为了右侍郎大闹我国公府一事,求叶大人给主持个公道。”
刑部尚书拍了拍手,交叠在一起,懒洋洋的说了句,“你们的私交,本官哪好意思过问?”
听了刑部尚书这明显推脱的话,沈秋河突然笑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是好笑的停不下来,“叶大人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留心这等小事,我想的果真没错。”
沈秋河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我原还怕叶大人为你们侍郎做主,有些畏手畏脚,如今既然叶大了摆明了不想管,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手突然停了下来,“他大闹我母亲寿宴,这口气我国公府自不会咽下去,我已然派人放火烧府,等会儿侍郎大人寻上门来,我请叶大人看场热闹!”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感情所有的猜测都是假的,沈秋河没有那么深沉的打算,就想出口气。
刑部尚书眼神变冷,“沈大人果真是,少年人。”
“好说,好说!”沈秋河含笑的说着。
只是这饭,刑部尚书是没有心思吃了,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这前脚刚走,王四后脚便过来了,“主子,刑部俩狗正好碰了个对面,两个人同时离开。”
侍郎府突然起了大火,刑部右侍郎肯定猜到了沈秋河身上,沈秋河来这酒楼自是故意放出话来了,刑部右侍郎自然会追来,只是面对刑部尚书,再大的脾气也得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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