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褚翰引受伤了,自知回去得挨罚,也没敢等褚母露面,领着冯兆安前头走,准备偷溜回府。
“沈大人虽然话糙但是理不糙,今日兄长确实冲动了些。”路上冯兆安忍不住念叨了句。
毕竟刀剑无眼,下头的人打起来也不认人,万一将褚翰引当国公府的家丁打死了怎么办?
褚翰引哼了一声,“我就是气不过,男人之间的事牵扯姑娘家算什么,瞧他那一大把年纪了为老不尊,也不知道是谁打了他的长子,我瞧着就应该把他那一门都绝了!”
褚翰引越说声音越大,扯到了伤口在那倒吸溜着喊疼。
冯兆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空长双手,恨其无用。”
乔文芷同乔故心素来要好,有人辱骂乔故心她必然心痛,如若自己能有沈秋河的本事,亦会将对方狠狠的踩在脚下,一泄心头之恨。
只可惜,空有愤怒,一无功夫傍身,二无功名做后盾,能做的也只是背后骂人,枉为大丈夫。
收起思绪,冯兆安有些忧心的看着褚翰引,“怕是姑丈会大发雷霆了。”
褚翰引这好不容易解了禁足,估摸这次是真的出不去了。
褚翰引试探着碰了几下伤口,因为疼痛想轻轻的揉一揉,可一碰更疼了,只能继续吸溜着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要做文清那样的人。”
既然双手立不了天下,那就靠文定乾坤。
男子立世,自然做有用之人。
国公府这,国公夫人何氏被刑部的人这么一闹,自也没有过寿的心思,便让下头的将自己扶回屋内。
由着世子夫人郑氏张罗着送宾客出门。
出这样的乱子,大家散的也快,郑氏忙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瞧着何氏的脸色不好,她很自然的走在何氏的身后,为何氏轻轻的捏着肩膀。
正好这个时候,沈秋河送了人也进来了,“今日是儿子的不是,搅合了母亲的寿宴。”他没有坐下,站在中间垂着头。
何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刑部的人素来嚣张跋扈,也不是你的错,你提议过寿也是为了母亲好,咱们总不能永远的不往前看,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说着擦了一下眼角,说话跟内心,总也还是不一样的。
热闹热闹,感受着这么多人的气,好像她也还活着,至于圆不圆满她倒也混不在意。
郑氏听着国公夫人说着要走出来的话,手一停,随即又正常的捏了几下,笑着点头,“母亲说的正是,明年乔大姑娘便进门了,咱们家里添了新人,日头总会越来越好。”
说着突来兴致,“儿媳瞧着那乔大姑娘的性子极好,是个好相与的,日后妯娌和顺,夫妻和睦,婆媳一心,咱们家总不会比旁人差。”
国公夫人揉了揉眉心,倒不见得有郑氏这般欢喜,“且瞧着吧。”
“母亲嫂嫂,儿子还有事先下去了。”听着这婆媳俩闲聊,沈秋河便寻了借口离开。
郑氏掩嘴一笑,“赶紧去忙吧,难得你张罗了好几日,到底是长大了,从前可绝不会过问这内宅的事。”
被嫂嫂笑话,沈秋河脸色有些不自然,双手抱起做辑,而后退了下去。
跟前没人了,国公夫人让人扶着站了起来,“我有些乏了。”
“儿媳送母亲过去。”郑氏赶紧扶着国公夫人。
却被国公夫人避开了,“你也没有必要紧张,不说进门的是侯府姑娘了,就算是宫的人,谁进门也得敬着你这长嫂,这个家没人能越过你去,你这么试探让侯府姑娘还没进门便心里不舒服,对他们小两口也不是个好的。”
国公夫人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可却也不是傻子,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如今也没什么盼头了,内宅宁顺最重要。
“儿媳明白。”被国公夫人说破,郑氏赶紧低头。
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国公夫人拍了拍郑氏的手背,“你的苦楚,我都明白。”
守寡的人,最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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