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轩听到这句,连忙解释:“不是,叶安所谓的躺平是指每天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约束和控制。”
卫爸反问:“天底下哪个人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受任何约束?孔子都还有个‘不逾矩’呢?”
卫轩顿时被问住。
大脑飞速运转。
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突破口:“可是他家族的那种约束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他们不允许他碰任何有风险的事情,甚至严格规定他每天从早到晚的所有行为包括起床刷牙洗脸吃饭锻炼等等一切,他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活得就像个定时定点的机器。”
卫爸淡然一笑:“反过来想,他的家族约束他控制他是为了什么?又不是害他,反而是在为他好为了他的健康,不是吗?”
一句话。
卫轩又愣在了沙发上。
他揉了揉额头。
有些郁闷地说:“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卫爸笑了。
自顾自地一句接一句说道:
“不用劳动,不用工作,每天只要保持良好作息,空了健健身运动锻炼。”
“按时看书、散步、体检,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服穿,什么洗衣做饭洗碗拖地各种脏活累活都有佣人帮忙做,出入都有车接车送,听说每年还有不少分红当零花钱?”
“这种生活,如果换给一些贫困地区连饭都吃不上的穷苦孩子,简直就是天堂!”
“你说连这都不算躺平那什么叫躺平?依我看他所谓的躺平顶多算是糟蹋自己身体浪费时间而已!”
“等一下等一下。”卫轩使劲拿手指挖着太阳穴。
他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不知不觉间都快被老爸说服了。
再多听两句,卫轩自己就想回去按住叶安暴揍。
揍那份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卫轩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道理都是正确的。
事却不是这个事。
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两码事。
叶安的遭遇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某种情绪相违背。
本能地排斥或抵触。
卫轩努力想找到一种可以表达内心最真实感受的说辞:“我想想,应该是这样说,如果这些所有一切都是叶安他自愿的那无所谓,可这一切都是家族强加给他的,他并不想要这种完全没有自由的生活,但他反抗不了,他亲口说他做过最大的反抗只有不吃饭而已,这是一个人啊,是一个有独立思维的生命,被控制成这种傀儡般的模样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卫爸微微一愣。
停顿了一会儿。
开口问:“那么,你说是他家族强加给他的,如果他不执行又会怎样呢?就像你刚说的,他做过反抗不吃饭,然后呢?他挨打了吗?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了吗?”
卫轩哑然。
好像又错了,总觉得话题似乎跑偏了。
不应该是有什么后果。
而是前因就不对。
但实际上顺着老爸的说法这么去想,也没错。
卫轩的脑子乱成一团。
卫爸看着他。
轻声说道:“没有对吧?我猜最多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禁足。”
“他家族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禁足。”
“这在我看来,更像是大人对待顽皮小孩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做法。”
“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最多关在家里不让出门玩耍,期间还得好吃好喝哄着,生怕身体出毛病。”
“我甚至觉得他家族里的大人才更可怜。”
“以及,禁足这个措施看上去也充满了无力。”
“我不相信说那种禁足真会把他关在什么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进行精神折磨。”
“他家族肯定不敢,因为但凡憋出点什么危及生命的病来,他家族比他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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