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提利昂的新娘 (3-2)

“朋友，如果是我，就不会这么快下结论。”

他回忆着那些动人心魄的剧情与剧集画面，神情恍惚。

“我倒真希望那只是虚妄的梦。”

“未来太可怕了。真相总是残酷，权力危险而迷人，秘密、阴谋、杀戮数不胜数。”

“我却也因此成长。”

提利昂一言不发，似乎打算倾听到底。

“我看到了。首相琼恩·艾林即将逝世，父亲会北上临冬城，邀请艾德公爵继任。”

提利昂神色微动，“嗯哼。好故事，只是别让琼恩大人听见。”

“我还看到，情报总管瓦里斯图谋复辟坦格利安王朝，或者黑火。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觊觎铁王座，阴谋挑动战争。”

“他俩确实不是好人，但这样的指控也太过了吧。”

“数月后会出现一颗红彗星，其光芒足以与日月争辉。”

“我拭目以待。”

“长夜将至。”

“末日么，倒真想见识见识。”

提利昂顽固地活像凯岩城的一块岩石。

尽管有些不忍，但乔佛里明白，现在必须放大招了。

“泰莎。”

提利昂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他怎么也想不到能从乔佛里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内心的层层防线立刻崩塌。

那些至今都不敢多想的痛苦记忆全蹦了出来，如一把利剑，狠狠插进他的脑子里。

泰莎，呵，泰莎。

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的真爱，我的新娘，是詹姆买来的妓女。

妓女，满口谎言的妓女。

泰温公爵一声令下，兰尼斯特士兵们排着队，一个，十个，一百个，提利昂最后上。

从那时起，在被迫亲眼目睹并参与妻子的“工作内容”之后。

提利昂再不奢望得到女人的爱。

乔佛里轻声开口，尽力不刺激此时的“小恶魔”。

“泰莎，多好的人儿啊。坦率讲，我真为你们鸣不平，提利昂舅舅。那样的悲剧，真难以想象。可怜，可惜，可悲。”

“别说了。”

“一百枚银鹿，一枚金龙。”

“闭嘴。”提利昂的表情越发狰狞。

乔佛里也不免被感染。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撕开提利昂的伤疤。可狭海对岸的机缘稍纵即逝，必须尽快和提利昂达成合作。

提利昂不肯卸下心防，只好打扰下可怜的泰莎了。

看准时机，乔佛里又插了一句。

“过去的事虽然无法改变。但身为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能让你在几年后为她弑父，相信她也会感到些许慰藉吧。”

提利昂已经要被绝望的深潭彻底淹没。但这时，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与救赎之光。

“农家女？！泰莎她，不是…妓女？”

父慈子孝，令人欣慰。

“詹姆舅舅亲口承认的。她很纯洁。”

詹姆？詹姆。提利昂愣了几秒，眼睛重新暗了下来。

从那双眼睛里，乔佛里感觉到了痛苦，怀疑，释怀，憎恨，以及许多其他难言的东西。

提利昂会怎么做，恨上詹姆？再次弑父？隐忍报复？

乔佛里无法确定，但他已经有所准备。

“很抱歉，但这是真的。去问詹姆舅舅吧，认真的问。”

乔佛里十分诚恳。

“我不想，也不会伤害你。”

“提利昂，我们可以做真正的朋友，互帮互助。”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知道了泰莎的真相，提利昂已经不可能再融入兰尼斯特家族了。

这样的提利昂，定能成为他真正的臂膀。

风声响了很久……

提利昂没有像剧情里那样爆发。

他只是问，“泰莎怎么样了？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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