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文这么一问,那弟子憨憨地挠了挠头。刚才他只是一时口快,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孙冬你也看到了,新来的这个蒋大人可谓少年意气风发,基本没商量的可能。这个案子往小里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按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恐怕没那么简单。
也还好,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去查。像我们这种正式捕快,一桩案子顶了天也就半个来月的时候。看看稷下那边,有没有愿意帮你的夫子,我这边是实在抽不出空了。”
对连累到薛文,是完全出乎孙冬意料。
轰隆隆地拉起马车,带着一行人走出天波府。站在熙熙攘攘的路口,孙冬问道: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镖头看着空荡荡的箱子,皱着眉头道:“虽然回去后会被骂死,但也得回去汇报情况。万一真的是找不回来,还能早做打算。
孙捕快,孙大人,这次真就摆脱您了。”
孙冬拍了拍镖头的肩膀道:
“我会尽力,但薛队长也说过,这次案子不简单,单凭我一人之力想要寻回绝非易事。也请做好心理准备,若是真找不回来,你们镖局也只能想办法赔偿了。
现在我需要你好好回想一下,此次行镖走的是那条路。什么时候到了那个地方,见到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要的就是流水账,越详细越好。”
“这个好办。”
镖头从贴身衣物的口袋里,取出个小册子递给孙冬。
“我们镖局行镖都有个规矩,每日早晚各记录一次今日所遇之事。一来是出了问题可以查找,二来也是留作行过镖的证据。”
孙冬翻阅了几页,果真如镖头所说,记得是清清楚楚,每页墨迹的干涸程度不同,不是临时伪造出来的假证据。
“你呢,不想着赶快凑钱交罚银,还留在这儿干嘛?”
那寒剑门弟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大义凛然地样子道:
“我师傅对门下弟子的教导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人家丢了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东西,被我遇见了自然不能这么放过。”
“所以说你也要查?”
“嗯!”
看着他那副坚定的眼神,孙冬觉着他没在开玩笑。原本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此人武功不弱心性单纯。只要不拖后腿,也能起到些作用。
“行吧,反正我也不是正式的天波府捕快,就答应你了。不过稷下学宫你是进不来的,要是有线索该怎么联系?”
他挠了挠头,朝身后指道:
“从明日开始,每天一更天的时候,就在天居酒楼找我。我叫白宗斌,所有伙计都认得我。”
酒馆也是个消息灵通之处。约定好见面时间,和白宗斌就在路口分别。
孙冬赶着马车晃悠悠地回到稷下。
不是不着急,而是因为太急反倒变得有些气定神闲。十几里路花了近一个时辰,孙冬也是在马背上将这份行镖记录读完。
稷下不许纵马,将板车连着箱子一同拉回院子,把孙冬累得着实够呛。
休息了一炷香时间,孙冬决定将大箱子拉去太阳底下,再仔细检查一遍。不是不相信薛文的检查,而是这种存放遗失物的容器,的确值得反反复复地勘验。
往往突破口,就藏在细节之中。
“箱内干燥,内里未出现锈蚀以及腐烂。这样看来,镖局内部在出发前就用冰塑法,狸猫换太子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锁口和箱体没有人为破坏痕迹。奇了怪了,难不成这个偷儿还真会隔空取物的法术不成?”
孙冬脑海中又过了几个可能,例如在半途中,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个箱子。但很快就被否定。暂且不说看守的镖师会不会发觉,这又不是什么绝世武功秘籍,没必要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的玛瑙石,而如此大费周章。
除非那人是个憨批,在玛瑙石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事先又不明说。像苏州府知府一样,通过较小的镖局,来不引人注目的暗中运货。
“嗯等等!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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