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传被调至岭南的消息,不出三天便传至整个乾元帝国的中高层官吏,以及谪仙郡各大江湖门派掌门人耳中。对这些江湖人而言,走了一个宇文传不是大事,关键在于新调任过来的这位天波府府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当年宇文传调过来时,他们曾花费了约莫一年的时间,走各种关系了解宇文传的性格特点。
毕竟这天下,依旧是乾元帝国的。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只不过是仰望着宫里那位的鼻息下生存。宇文传的性格偏向保守,和武林的关系也还算友好。除了残忍弑杀的邪魔外道之外,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谪仙大小门派,也算迎来了难得的数十年发展期。
若是这个新来的天波府府主,对江湖中人带有什么偏见,恐怕日子就不好过了。乾元帝国的铁骑,可不是闹着玩的。
乾元创立之初,还有那两三个江湖门派,自认为有两三个大宗师坐镇,便嚣张的不可一世。但当铁骑真正踏破山门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铁骑所至,寸草不生。白骨垒垒,哀鸟齐鸣。
这是史书上对那段时日的记载。乾元凶名也广为传播,颇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时间来到三月中旬。他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是因为排摸清楚了,而是得知接任宇文传的,是一个刚三十出头年轻人,名叫蒋玉俊。有史以来第二年轻的天波府主。
这蒋玉俊和宫里皇家似乎是沾亲带故的,在基层是一到提拔年限就直接升职。明面上的武功虽也为大宗师,但若是和宇文传交手,绝对在五十招之内落败。
至于驭人之道……不把天波府弄得人心涣散就很不错了。
三月中旬稷下开学,孙东这段时间比较忙。无论是法家课程,还是闫先生所教的观星,难度又上了个台阶。因此天波府那边就一直没去。倒是薛文来找过他一次,气呼呼地臭骂了蒋玉俊一通。说是谪仙目前形势如此之乱,怎么会调过来这么个废物。
孙东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发生了什么。
薛文指着天波府的方向臭骂道:“这傻蛋自以为很能,刚来就进行了次大刀阔斧的改革。要学着人家神捕卫,拆分原有的小队建制。
学又不学全,还留着破案时限这一套,说什么能大幅提高破案效率。结果呢,效率不升反降,而且就这半个来月重伤的捕快就来了三个!
你猜这哔——说什么?说我们捕快太弱了,之前懒散太久要特训整顿。案子要破,训练要做,就工钱一文不加。我哔——
每天起床腿都疼的站不直,哈欠一个连一个。你让我拿什么去抓人,哔——”
口吐芬芳之声不绝于耳,听到孙冬脸颊直抽抽。
蒋玉俊这就是典型的心有猛虎之志,但付诸行动到处拉胯。等尝到几次失败的滋味,痛定思痛过后或许会有所转变。只不过这几年,天波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等薛文骂完了,孙冬问道:“那你以后遇着歹人,还会像以前一样拼命么?”
薛文神色一怔,随后坚定地说道。“会!职责所在!”
蒋玉俊担任天波府府主,对孙冬的影响是微乎其微。大不了这年不去学习了便是。
一天夜里,孙冬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纵起星斗步掠往藏书楼。
日常修行完后,闫先生发话道:
“你先别急着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先生请讲。”
闫先生基本是很少主动和孙冬讲话,每次所说的都是至关重要之事。
“首先是关于你在天波府,孩童诱拐案的事情。
这起案子就此打住,已经有专人接手负责了。以你的实力去查,自己白白搭上性命不说,把人家的计划打乱功亏一篑,罪过可就大了。”
“学生明白。”
自入学稷下,见着大量武功卓绝的强者之后,孙冬已经很有自知之明。上次自己无知无畏,多管闲事被人当枪使去查镖银案,能活着回来简直是撞了大运。
不该自己横插一脚的事,孙冬发誓绝对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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