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六日夜,源溪县外六十里处,忽现震爆之声。声如雷,几不可听。后现火光于芦苇荡中,因天色已晚道路泥泞难行,多水蛇毒虫,方圆五里又无人家密林之故,暂缓查勘。待明日天明火光散尽,寻得三具焦尸,形状甚骇,已不可辨。
半月内周边县衙无人报官人口失踪,两月内无同类案犯,故归为江湖仇杀,封存于案牍库,不做深究。
——谪仙案记-第五十七卷”
孙冬一行人自是不知宁无机之后的事。但在宁氏山庄的寿宴上出了这件事,自然是没了顺路游山玩水的心情。于日落西山之时赶回稷下学宫。
先去藏书楼给闫先生报了个平安,随后回院落中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从书桌上随手拿起一本法家经典开始诵读。
再过大半月便是年末,各院的夫子都开始考核。这些日子背诵星典耽搁了不少进度,得抓紧时间全部再记诵几遍为好。
天色渐暗,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孙冬放下手中的书,疑惑地前去开门。都这么晚了,究竟有谁会特意来找自己?
推开门,院外站着的是名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合着礼数,没有半分逾越。
“你是孙冬吧?司徒夫子请您随我去宁坤楼一趟。”
司徒夫子?
来稷下这段时间,就孙冬所听说到的消息,整个稷下学宫复姓司徒的,也就只有这一位当世大儒,学宫主司徒展。
若是寻常情况,孙冬必然会第一时间赶去。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能见着这样一位顶尖大儒,是当世学者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但孙冬估摸了一下时间,接下来就得去藏书楼洒扫,练习星斗步。在宁氏山庄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的课业,再拖下去恐怕基础会变得不牢。
这一去一回,恐怕要耽误掉不少时间。
见孙冬站在原地不动,儒生再次催促道:“司徒夫子已经在等,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处理。但夫子的意思是,还是尽快过去为好。”
说完后,儒生行了一礼,随后消失在漫天夜色之中。
“司徒夫子何许人也,能让他如此着急的叫我过去,想必也是大事。罢了,就过去吧,免得耽误什么大事情。基本功到时候抽空再多练几次就行。”
孙冬略加沉吟后,换上件像样些的衣物,朝宁坤楼走去。
一路询问之下,孙冬来到宁坤楼顶层。房门没有锁,是虚掩着。柔和的烛火将房间照的亮堂堂的,两道人影被拉得老长。
“进来吧,就等你了。”
“是,夫子。”
孙冬连忙进入,发现宋芝也在场。她正静静地坐在司徒展老夫子对面,手里攥着一张药方。
在宋芝身旁座定后,司徒展先是替二人沏了壶茶——只是极为普通的江南茶叶,三四两银子可以买上一大袋那种。
随后说道:
“宁氏山庄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孙冬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寿宴上的事这才发生了几个时辰,也没有人专程去通报,宁老夫人还刻意压下去,司徒展他又是从何得知?
“拿你们为饵,做的的确是太过了些。若不是孙冬带了雪莲丹,宁老夫人及时入场,你们恐怕会葬身于此。也所幸没酿成大祸,等再过些时日我会让夫子过去敲打一二,给他们松松筋骨。
不过这次叫你们来也不止为此。和那伙袭击的黑衣人交手感觉如何?”
那日宁氏山庄血腥的场面再次浮现于孙冬眼前。
整理了一下语言,回答道:“训练有素,杀人如麻。我和他们短暂交手的时候,感觉他们和墨家的那些机关人没什么分别。只知道呆呆地执行命令。”
司徒展捋了捋胡子,朝宋芝道:“你觉得呢?”
“绝非等闲之辈。我作为兵家弟子,看得出他们的行动颇合兵法,脚下的站位也合军阵之势。互相之间的配合,完全不逊色于我们兵家学子。
司徒先生,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一个区区以卖酒赚了些家产的宁氏山庄,能请得动这样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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