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夫子迅速分析这场电光火石般的战斗。一名夫子说道:
“葛机落败,也是因为他在空中留手了。不然凭着他的武功底子,还未冲穴的藏书管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取胜,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另一位夫子抿了口茶水,反驳道:
“话虽如此,败了就是败了。况且葛机有留手,这藏书管又何尝不是?如若他出刀之时用的不是刀背拍打,而是用刀尖直刺,那葛机的这条手臂怕就是废了。
如此狠辣果决的刀法,我看有苗家人的几分味道。
说到苗家,我想起学宫里的哪位夫子年轻时候,好像是追求人家苗家姑娘但不懂规矩,结果被十来个持着苗刀的苗家少年,给追了近百里山路,险些给人扣下当压寨相公的?”
那夫子脸色铁青,骂道:“娘希匹,休要再提!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可不必。”
“哈哈哈哈……”
围坐的一众夫子抚掌大笑。他们在稷下相识数十年,对互相早已是知根知底,这桩糗事早已不知在酒桌上被提起多少次。
除了这些夫子,在座的学子也有不少人,被孙冬这朴实无华的一记拔刀直刺所吸引。
在他们眼中,孙冬手中的这把暗棕木刀,仿佛潜藏在草地中紧盯的金蛇,吐露毒牙腾空而起,对着葛机的手腕咬去。
不动则已,一动必染血。
都说乾元尚武,在稷下读书的学子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孙冬一刀制敌,不免觉着心中豪气荡漾,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请教一番。
还未来得及下台,便又有一身着单衣的学子起身道:
“在下兵家章少武,还请藏书管指点一二。”
“在下法家……”
“在下……”
看着一个个灼热的目光,孙冬现在上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本意就只是想再稷下安安稳稳地学个三年,在藏书楼看上三年的书,将来好入神捕卫谋一个差事。从未想过在擂台上崭露头角,随后借此机会一飞冲天。
自己是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可就这么拒绝,未免太扫了人家的兴致。就像围着铜锅吃涮肉,吃的正是满头大汗浑身舒坦之时,有人忽然把炉子里的炭火给撤了一样。
尴尬之下,孙冬只好挠着头道:“各位稍等,可否一个个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挑战的学子们听来,孙冬的话不仅是接受挑战,而且是对众人极为不屑,要一个个地挨个指点。
率先跳上擂台的,便是那兵家的章少武。同样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木质陌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虎虎生风。
陌刀,在军中被用以斩马。一把锋锐的陌刀,在身经百战的边塞将士手中,可连人带马一同砍翻在地。即使现在是木质仿品,被结结实实地砍上一下,不说筋骨碎裂,也得紫青个好几天。
互相行礼后,章少武似乎是对孙冬之前那一记拔刀有所忌惮,并没有选择强攻。而是和孙冬保持着一丈多些的距离,绕着圈子寻找着机会。
而孙冬自知兵刃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更是不会主动进攻。
两人在擂台上僵持了一阵,章少武忽然身体一震,暗自骂道:
“娘的!兵家最忌讳的就是犹犹豫豫。手持陌刀者,当身先士卒一往无前,怎么还未曾上战场,就在这小小的擂台上胆怯了?”
不管结果如何,章少武冲破内心恐惧,已是有了些收获。
再看他的进攻。他知晓孙冬拔刀技的恐怖,便利用兵器较长的优势,对他进行压制性的攻击。哪怕孙冬连连出刀将陌刀角度改变,自己仍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调整。
这把木质陌刀,在空中呼呼作响。刮起的劲风将擂台上细小的灰尘碎石扬起。还真给他用出了几分精铁宝刀的感觉。
反观孙冬,木刀在身前连连舞动,编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并没有因章少武的强攻乱了章法。两人一时之间,竟是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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