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农其实都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活下去而已。
农人站起身,和姬昱道别离开,脸上洋溢着已经溢出的喜悦。
他已经在开始想富裕之后要不要准备一个金锄头来彰显出他的功绩了,光是他一个人,就种了百余亩田,就单说这样的勤奋,同乡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超越他。
一想到这,农人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他已经超过同乡太多了。
农人离去时也哼起了晋曲,略有得意。
“年青人,做人还是多劳作的好啊,你看我这样努力,来年说不定就能把屋子都修整修整了。”
“您说的是。”
对于他的喜悦,昱也同样为他高兴,尽管生在苦难,可这样苦中取乐的心理却是贫困者应该留有的最后底线。
没有改变的能力,那就承认它、接受它、用精神战胜它。
这和后世的精神胜利法大相庭径,此时的庶农们还有着希望,还有着对美好的向往,春秋最浪漫的原因也在于此;
礼仪、道义、期望,这三者庶人百姓都有所拥有。
昱环顾左右,他派出去打探此地乡邑情况的侍从也走了过来。
在进曲陆之后,昱就让侍从在附近打听一下这乡邑有什么特殊情况和特别的人,以他诗人的身份不太方便询问,还是由作为下属的侍从来问比较合适。
毕竟诗人在这些庶农的心中是那种采集民间好消息的官人,要是昱真去问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当做要写什么诋毁晋国的诗,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就不能出这个乡邑的大门了。
以昱的形象打听这种事也确实不适合。
“家主,此地多为农户,只是有一处人家不事农桑的农户,家中只有一个人住在那边两颗桑树附近。”
侍从指着东南方,在那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两颗桑树立于道路两侧。
“那就去看看吧,看看这不事农桑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既然来了,那就多接触一下。”
侍从为昱指路,没多久就走到了那桑树旁。
那不事农桑的人据他人所说是住在树旁不远的老旧夯房,家门前有一只黑细犬。
也不难找,只是四处张望一会就看到了西南处三十来步的门落外,那一只细犬趴在门前休息。
慵懒的模样也似乎在说明了这家主人的特性就是懒惰一般。
门并没有合上,只是虚掩着,还留有一道大缝。
虫蛀的木门上有几道小拇指粗的裂痕,透过缝隙看,看上去像是没人住的屋舍,里边围墙的墙根也生了许多杂草。
“这家的主人在吗?”
昱在门外询问。
这个年代可不能随意闯入民舍,就算是兵士,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能够进入,不然这是违背道德和律法的。
按照晋国本地的法规就是擅自闯入宅、庐、舍,并且图谋不轨的人,可以当场杀死这个人,没有罪责和要承担的刑罚。要是抓住了偷窃未遂的小偷,交给乡邑的乡堂就会对这样的人笞三十,杖二十。
由此可见晋国对于私人住宅的保护。
而敲门这样的礼仪是要建立在认识的情况,如果不认识而去敲门,这无疑是冒犯人的行为,除非是乡邑的官吏又或是不懂得礼仪的人才会这么做。
作为外人的昱尽管看着外面的院门是开着的,可还是要询问其中的主人,这是他所要遵守的规则。如果他不遵守从而被有心人发现的话就会成为他人口中的把柄,这也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圣贤稀少的原因,对于出名的人,群众的要求总是出奇的高。
“谁啊,不是认识的人我都不想见。”
说话的声音是从室内传出的,苍老低沉的声音裹挟着老旧的陈腐,像一罐腌制许久的老腌菜。
“我是一个路过的诗人,来这采风的,看您的居所充满了故事,所以想和您聊聊。”
低情商:我看您住的地方老破衰败,看着都觉得是个没人住的地方,您为何要住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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