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身体抱恙,今日由蔺泽代为处理本案。”
洪秋荣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已年迈,早有归田之心。江平,你累功已可为县尉,今日起你代为行使县尉之职,待县令上请平江府,你便为县尉。”
说完,腰牌丢给了江平,径直回家去了。
洪秋荣和曹俊华都躲了。
不躲怎么办?!
真过堂?!
这登闻鼓一响,四面八方皆可闻。
楚太祖的祖制,一旦有人敲响登闻鼓,那便是开堂审理此案。
远近想过来听的都可以听。
尤其是县学里边的那些个老学究和穷举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热闹。
这些老学究和穷举人你别看他也只是一个读书人。
问题是他们可以向御史台行文。
一旦这事处理不妥,御史台便要过来找麻烦。
这事不好处。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今天的事很蹊跷。
很诡异!
通缉犯居然过来首告!
通缉犯官府拿不拿你是一回事。
你特么走进县衙来首告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不去拿你,还可以用你潜逃来上请。
现在你自己走到县衙,那便是不拿也得拿。
张田氏知道么?!
肯定知道!
可是她还是来了。
这蹊跷不蹊跷。
更更何况。
王远宗是乡绅。
之前捐了一个功名。
虽然是有名无实的功名。
但好歹也是功名。
大楚九律同样有八议制
亲贵官等寻常不追究责任。
一旦有人首告,那便是民告官,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蔺泽在大堂上坐着,看着江平将张田氏带了进来。
斜眼看了一眼这张田氏。
蔺泽便皱眉道。
“张田氏,你要告王氏牙行王远宗?!”
“嗯!民妇确是要告王远宗!”
张田氏点头。
果然,此言一出,县衙护栏外的民众便是一阵喧闹。
“你一介女流,王远宗有功名在身,你可知道后果?!”
“知道!先受三十大板!”
听众又是一阵喧哗。
这是因为,这三十大板为了防止有人在身上垫木板之类。
是脱了裤子打。
这样的规定也就决定了其实女人告官的话远远比男人受的限制要大的多。
毕竟一旦女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裤子。
名节也就没有了。
还怎么活着见人啊?!
“你既然知道,那便行刑吧!”
蔺泽说完,两个衙役便来到了张田氏的面前。
脱开裤子之后,便开始行刑。
整整三十大板。
打完之后,张田氏的臀部已经血淋淋了。
首告却还没有开始。
江平看向了蔺泽。
“这被告身份核实了,原告的身份确还并未核实。”
“哦?!这原告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蔺泽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江平。
“这原告系朝廷通缉要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个通缉犯到衙门状告乡绅。
这样的操作,大家看不懂了。
“哦?!这张田氏居然是通缉要犯?!”
“要犯!”
江平点头。
“那依你看如何?!”
“杀了!”
“杀了?!”
蔺泽愣住了。
江平却继续点头。
“嗯!杀了!”
说完之后,已抽出了肋下的明月。
明月一晃,一个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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