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小侯爷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朝着正对的二楼叉手行礼,那里正是汝阳王最喜欢的位置,冷着脸说道:“念娘,那是汝阳王的位置我可不敢坐,我就喜欢凑个热闹,这个位置谁都得让!”
说罢这小侯爷转身就凶巴巴地来到桌前,上官念翘还想上前圆场,不料被几个公子哥拦住,正见张不良起身朝她笑着说道:“念娘,无妨。”
这小侯爷死死盯着张不良,仿佛手中有刀那必是要一刀砍过来,他扯过椅子坐到了张不良和项云嫣中间,身子往椅背一靠抬脚踩在了桌沿,脚上穿的可是军中皮靴。
张不良不认得这小侯爷,对面的项云嫣却一清二楚,他正是安禄山的独子安庆绪,他阿爷安禄山可是平卢范阳两镇节度使,所以他是长安货真价实的军二代。
所以这安庆绪对张不良摆出敌意是理所应当的,谁教他在画湖阁指着北燕,诬陷北燕是大唐最大的祸患!
就算所有人当这是笑话,北燕也容不得别人半点栽赃!
“你一个靖安司都尉了不起么?!”安庆绪性子极野,怕是在北燕纵容惯了,他质问完张不良,又扭头盯向项云嫣,“你们流雪军了不起么?!”
经他这么一闹,大堂内早已鸦雀无声,有些聪明的贵客明知惹不起,也不想坏了雅兴,就想草草离场去别处接着喝,上官念翘见状赶忙留客。
“谁都别走!该吃吃,该喝喝,全给我坐下!”他安庆绪也怕事情传到汝阳王耳根,赶忙背身威吓道。
全场不得不乖乖听话,他们只好强装欢闹,张不良望着安庆绪,他直到现在还不知其身份,感觉比河西之虎夫蒙甲礼还桀骜不驯。
“那你们燕北的螭虎军了不起么?”项云嫣不再是张不良面前的女子作态,此时全然是战场人屠的气势,如猛虎环伺般歪头望着安庆绪,面笑如刀。
“那你要不要见识见识?”安庆绪仰起脖子垂眼望向项云嫣。
听到这里张不良终于明白来人的身份,能在天策书院与广平王一起学,又与长安公子哥们一起嚣张跋扈,除了是安禄山的儿子还能是谁?
“好啊。”项云嫣眸光中满是杀气,“不如这样,你我同时放出信号,看谁的人马先到,论距离可还是你的螭虎军近好些。”
吐蕃使团有两百流雪军入城,这安禄山不知是否刻意为之,他也向圣人讨了两百螭虎军入城,而且他的府邸在东北角的兴宁坊,紧挨着通化门,出了通化门还有两千螭虎军驻扎。
“螭虎军可不要占什么便宜,让你先放出信号,三十息后我再放出信号!”安庆绪对自家的螭虎军自信无比。
“小子,这里是长安,且不论你胆敢让军马在大街上狂奔,如果你输了,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们北燕的脸!”张不良最看不上这种心智不成熟的年轻人,忍不住教训道。
“轮的到你来教训?”安庆绪起身就冲到张不良面前,一把抓住衣襟想把他提起来。
张不良伸手握住安庆绪的手腕,露出了手腕上的五道镯纹,只见气势霸道的安庆绪瞬间有点蔫了,军中之人谁不知北凉这风俗,五道镯纹可是意味着攒了敌首五百有余!
帐下攒个五百余贼头在大唐将军中并不威风多少,可不到三年的北凉兵,而且这三年战事几乎青黄不接,一个队正攒了五百余贼头,这哪是什么军中善类。
张不良手上发力,安庆绪的手腕瞬间被折弯,吃痛之下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张不良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恨我在画湖阁指着你们北燕,不如这样,流雪军输了,我从万金楼跪到你们将军府,要是流雪军赢了,别浪费了你这张脸,穿个女装上台给我舞个剑,如何?”
“好!”安庆绪嘴上硬着,身体却吃痛得已经快撑不住了。
张不良松开了手,目送安庆绪领着公子哥们往外走,项云嫣也起身道:“可惜了这一桌好菜。”
万金楼里的客人们不敢凑热闹,万金楼外项云嫣和安庆绪对峙,她抬手打了个响指。
“这算什么?”安庆绪不解,金城坊隔了那么远,这么一个响指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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