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齐烈的命不值钱!”齐烈说着热泪盈眶,对着凉王满脸感激不尽,遂决然转身对李辅国说道:“杀我便是,我愿伏法。”
李辅国有些为难,杀一个狗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以狗奴为挟逼得凉王领罪,最好是抽他个二十鞭,他李辅国才能出了这口十几年的恶气!
“大将军!”
一声呼喊打破了僵局,李辅国循声定睛望去,竟然是个千牛备身,素不相识。
张不良急步走到李辅国面前,在后者的纳闷中拜道:“卑职从内卫司来,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请大将军过目。”
张不良说得极轻,除了李辅国就他身边那几个小太监能听到,不过他们一听内卫司三字就主动垂下了头,怕是多一个字都不敢听。
“绣衣卫?”李辅国心中思忖,这绣衣卫能有何事?“你没看到咱家在忙么,退一边去。”
“事关大将军能不能回长安。”张不良说得诚恳。
李辅国神经一绷,张不良又催了一句:“大将军不如随我去车厢内详说。”
李辅国似乎心里有鬼,全然对眼前这桩事没了兴致,驱马回到马车边,一个小太监麻利伏地,其余两个小太监搀着李辅国下马后进了车厢。
张不良在全场疑惑的注目下也跟进了车厢,待见到端坐的李辅国,又表明身份道:“卑职绣衣卫直指张不良,拜见大将军。”
“你一个直指敢露了身份,你是想牵连咱家么?”李辅国自然只是摆摆上官之威,车厢里就两个人,谁会出去说这茬。
张不良也不啰嗦,直接从怀里摸出一本折子,边递给李辅国边详说道:“大将军离开长安有些时日,不知绣衣卫的变动,我大哥已经是绣衣卫百虎,在大将军面前虽算不得什么,可我大哥从剑南道截下了这个折子,里面写的可是……”
“嗯?!”李辅国一对三角眼猛盯张不良,示意其噤声。
张不良微微一笑,那就由你这大太监自己看,这折子里写的是李辅国在西线监军时的巨额贪墨,恰好是杨钊调查挖心案偶然截下。
不得不说张不良是低看自己的大哥了,在这一趟出发前,杨钊就预见到李辅国或许会刁难凉王,所以特意给了这个折子,以能让张不良向凉王还个人情。
李辅国看着折子脸色愈发难看,狠狠合上后问道:“你大哥是何人?”
“剑南道宁远府杨钊,跟贵妃娘娘一个杨。”张不良特意把后半句说得很重。
这也是杨钊交待的,他教张不良就骗骗李辅国,想这李辅国也不敢去查贵妃的家底,所以能攀就攀。
“哦!”李辅国的确面色一惊,一个背靠贵妃娘娘的绣衣卫百虎,这情面能不给么?
“我大哥想问大将军,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要命的把柄?”张不良目视李辅国。
“嗯?”李辅国拖着公鸭嗓抬头对上张不良的目光,脑子里瞬间触及有关记忆,可瞳孔突然发散。
是张不良立即对李辅国读了心,那些只有天知地知的把柄全都被读了出来,可惜李辅国自己全然不知,在恢复神智后竟连张不良刚刚问了什么都忘了。
“杨大人的这份人情咱家记下了,往后总有还的时候,出去吧,来人!”李辅国手拿折子,狡诈的本性果然暴露无遗。
他岂不知张不良以这折子作筹码是为何,可外面的好事谁都拦不下。
幸好张不良料定这李辅国会耍赖,这时候又从怀里掏出直指簿,作势要记下什么,说道:“大将军,你的事可不止那折子里一件,要不我把你背着高大将军做的那件大事记下?天宝初年,大明宫……”
此刻李辅国就像屁股坐在了炭盆,蹦起来按住张不良执笔的那只手,急道:“好说好说。”
就这样,不知在车厢里干了什么的两人走了出来,李辅国正了正鱼龙银盔,张不良也理了理胸甲,略有担忧的孁儿眼神变得怪异。
张不良跳下马车,朝站在车厢前的李辅国叉手,意思是催他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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