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悲惨的是,自己的王妃如今也成了圣人的贵妃,所以殿下负气为宁王守孝三年,这也是他最后的反抗了。宁王是圣人的兄长,殿下幼年就过继给了宁王,迫于殿下去惠陵守孝,圣人只好将册妃之事推迟了三年,原王妃也不得不在道观清修了三年。”
“如今才刚回长安,又被老秦刺杀,其实寿王何尝不是无辜的。”
听到这处,张不良陷入了深思,嘴上念叨着:“老秦明明逃走了,他虽然小腹中箭却不致命,湖面那么黑,小船也翻不掉,应该可以逃走啊,难道是右相的人?大理寺那边验尸后怎么说?”
元真摇摇头,显然验尸结果无从得知,不过听张不良说起这些,他讶然问道:“你记起来了?!”
张不良微微一笑,只答一点点。
元真也是宽慰一笑,能恢复点记忆也是好的,至少是个好的开始。他重新思考起张不良的疑问,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杀老秦的不可能是右相的人,要是真如此,又何必栽赃陷害于你。”
张不良幡然醒悟,是啊,这是多么简单的逻辑。但他之所以陷入这个思维错误,只因一点,老秦除了与寿王有家仇,似乎并没有别的仇家。
捋着这番对话,张不良突然好奇问道:“元七兄,你说寿王的王妃成了圣人的贵妃?”
圣人唐玄宗李隆基的贵妃,不就是……
“嗯。”元真直接说出了名字:“杨太真杨玉环。”
“靠!”张不良情不自禁吐出了现代文明语气词,好在元真不以为意。
原来杨玉环是寿王李瑁的王妃,然后被李隆基抢去当了贵妃,老爹抢儿子的女人,大唐真是风华啊!
这应该是张不良自穿越已来,吃到最大的一个瓜。
聊着聊着,张不良突然关心起一件事,遂问道:“元七兄,圣人与前太子关系好么?”
前太子之事,长安上下一应噤声,元真也所知不多,但可以确定前太子李瑛是个文武双全的明主,十分受朝廷新贵青睐,但因为与圣人所领的关陇集团对立,这也导致父子间隙日益增加,何况古代太子本身就是高危职业。
听了这样的描述,身为仆街作者的张不良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这样,圣人怕前太子羽翼过丰,利用寿王母妃来铲除他的势力,可没想到结果以诛杀收场。武家本身就是圣人最大的忌惮,所以没了前太子,武家也就兔死狗烹,抢寿王妃,最大的原因会不会是为了昭告天下,寿王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子!”
元真如同看陌生人般看着张不良,曾经的张不良从不过问朝堂,更不会有如此腹黑想法,但他觉得这一切又说得十分合情合理!
“狼兄,这番话说过一次就罢了。”元真劝诫道,妄议圣人,光这一条就是死罪。
书生,还是有书生的规矩,可论国事朝政,却不可妄议圣人宫闱,那是天下之大不韪。
不妄议的两人来到了敦化坊,这里是外城最南,也是长安城最底层的地方,元真寻了家做大馕的胡人摊子。
这里的大馕较城北就完全是丐版,只有少许的陈年芝麻,咬起来硬如石头,不蘸水嚼起来难保要崩了牙,张不良因此牢骚一句,元真反倒说这里的大馕才是原味,当年从军时,一张大馕可管三日饱,揣怀里还可以当护心镜。
反倒是城北的大馕,面饼掺了上好油酥,撒着产自东都驿城的芝麻,还衍生出了各色夹心,早已丧失了大馕原先的用途,就跟如今大唐的甲胄无二,佼者明光铠光鲜亮丽,却不适战场杀敌,纯粹成了彰显盛世大国的摆设。
张不良吃着大馕,听着元真的牢骚,想着未来叫吃瓜,当下就叫吃馕好了。
不过这大馕虽是穷苦人家的主食,可着实难嚼难咽,元真又要了两碗胡辣汤,感念起前些年在北庭瀚海军的军旅生涯。
“狼兄,你可知凉郡主为何那么气愤失了北庭都护?”
张不良听杨钊提起过,便回道:“好像要是让太子抢去了,北凉就要经历大清洗,会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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