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良听着曾经的故事,虽然陌生却慢慢滋生出情义,他也咬了一口大馕,比想象中要酥脆。元真这时端起了酒碗,朝空位上的酒碗一敬,他也赶忙端起酒碗同敬,随后畅饮一口,这绿蚁尝起来似甘甜米酒,倒不同烈酒般烧喉。
敬完秦无阳,张不良举碗又敬向元真,口中说了声:“元兄……”
元真笑了笑,边回敬张不良边说道:“我在家中行七,故你们都叫我元七兄,老秦在十一团年纪最小,但大伙都爱叫他老秦。而你,大伙都叫你狼兄,因为不良两字合在一起,似那狼字。”
“记下了。”张不良再饮一口,酒可驱走冬夜的寒冷,方才生出的孤独感也在慢慢消散。
元真放下酒碗,边用手掰下大馕边说道:“其实有一事我十分不明。”
“此次殿下在榭湖被刺杀,其实死了很多高手,但以老秦的本事,就算加上你与他一起搏命,也不可能将他们尽数杀光。何况,寿王亲口与我证实,那晚你确实是救了他。”
“所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会有谁?”
元真说出了这几日一直困扰自己的疑点,张不良已经失忆,那夜发生的事无从求证,寿王那边就算醒来了也只字不提,因为最近护在他身边的高手本就来路不明,似乎不像是右相那边的人,右相只是派人简单问了几句寿王,之后便封锁了整个王府,所以大理寺和太子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隐情。
张不良怔怔地抬头望着寒云中的明月,陷入了沉思,他也十分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了雷击。
“至于你是奉绣衣卫的命保护殿下,我根本不信,不过那杨钊能为你挺身而出,也算还了当年你救他一命的恩情。”元真倒是说出了杨钊口中的过命交情。
“他也是瀚海军的?”张不良思绪一停。
“不是。”元真一言否定,“他是剑南道派来增援西域的折冲府校尉,那日碎叶城破后我们便是与他们汇合,最后又被突厥主力追击,死了太多人,你也就是在那时候救了他,并在戈壁滩中硬生生背了他四天。”
原来如此,看来张不良在质疑两人的交情时,杨钊那副委屈又气氛的表情属实真情流露。不过在历史上的天宝年间,好像并没有杨钊这个人物,看来他未来在绣衣卫也没有混出名堂。
或者,会不会杨钊他早早就挂了?
就在张不良胡思乱想之际,思绪已经回归平静的元真喝了口绿蚁,叹道:“其实老秦已死,有些事已经不重要了,你也安然无恙了,活着就好!”
张不良听完微微一笑,之前在裴少卿质问的时候,自己的回答,也是好好活着。
只有面对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活着才是生命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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