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谬先生?”
“那是别人对在下的称呼,阁下若不喜欢,大可唤我名字,李悠。”
答话的少年锦衣玉冠,脸型棱角分明,剑眉,瑞凤眼,高挺鼻梁有着微微的驼峰,声音清透,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和煦的浅笑。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名满郢都的谬先生竟如此年轻,在下孔期,先生唤我小期便是。”
对面,端坐着个面若玉钩满月,色似雪影白兰的少年,他一头青丝如瀑,肌肤白皙细嫩,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挑起,柔和声线加上一身月白色长袍,高贵典雅而俊美。
如纱月光从舫船窗口流入,铺在紫檀桌案,镀在花鸟屏风,染上烹茶轻烟,冷下红烛光暖。
“听不少人说,小期吹箫技艺,很绝?”,李悠端起案上香茗,一饮而尽。
“是学了几种花样”,孔期拈起茶勺,为李悠添满茶。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李悠将茶杯推至一旁,“让我见识见识。”
“直接开始吗?”孔期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别担心,我有时长两年半的经验”,李悠轻笑安抚,“你一会儿配合我便是。”
“好吧…,谬先生您的那个?”
“我的很大,你等一下”,李悠站起身,将锦衣外袍褪去,“一会儿好施展。”
“谬先生请便。”
将外袍叠好放在身侧,李悠弯腰从案下抱出一物,长近四尺,置于案上,却是一把古琴,琴头雕着鹿首。
见状,孔期也往袖中一探,摸出一支玉箫,晶莹剔透,同样不凡,“谬先生请吧。”
“嗯”,李悠坐回案前,将手抚在琴上。
随即,船舫中传出一阵琴音,时而低沉如泣,时而高亢如歌,时而慢动人肠,时而快鸣金戈。
总之……风格变化很快。
箫声一直未起,琴声戛然而止,李悠抬头,面带疑惑,“小期,我这琴音可谓一曲肝肠断,灯火映阑珊,你怎不跟呐?”
“这…”,孔期执箫的手僵在胸前,“阁下谬先生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就是谬贼克的意思,很好理解吧?”
“谬贼克?”
“对,谬贼克。”
“不不不,我是想问,为什么乱弹琴的水平,也可以得到先生的敬称?”
“你说我是乱弹的?我可不是乱弹的,听不懂就是乱弹琴?这是艺术,你懂艺术吗?”
“…确实没听懂。”
“那就对了,艺术,是很深刻,很难懂的”,李悠单手背在身后,神色肃然的点头。
“你在耍我?”孔期俊美的脸瞬间阴沉,过得片刻,他忽然躬身,猛的按住胸口,一手撑案,神色痛苦。
少顷,孔期抬头,狭长的丹凤眼中竟遍布血丝,“不可能,你身上没有半点法力波动,怎会使出惊鸣观的音修法术?”
对面的李悠并未理会孔期,反手拔出古琴上的鹿首,身形暴退,古琴轰然炸开,船舫内顿时紫色烟雾弥漫。
“不是音修法术是毒?”孔期立时屏息,欲从窗口跳出船舫。
偏在这时,月色朦胧的两岸举火无数,一声大喝携惊雷之势激浪而起,“小小妖物,还不现出原形?”
一道身长九尺、身披棕甲的高大身影掠水面而来,孔期惊怒不已,回头一看,李悠用一黑色罩子盖住脸,已退到船头。
“你竟以身为饵?”
“怎么样?惊喜吗?”李悠面罩下的嘴角微翘,对目前的局面很满意。
数月前开始,郢都接连发生七起命案,死者皆是楚国天才,楚廷震动,命虎贲中郎将昭璋半月破案。
可那凶徒并未留下分毫线索,眼见期限将尽,无奈的昭璋想起了郢都有名的民间小报“上娱快报”。这家私印小报,最惊人的战绩,便是在一次朝会前一个时辰的报上,准确报道了太子人选为三皇子。
而且,发生如此严重的泄密,上娱快报竟安然无事,可见背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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