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也不必烦恼,只需紧急书信四封,依次地捎信给对方,想个妥善的法子,命对方带上全部人手,前来薛府即可。剩下的,便交给我们这群义士来办罢!”
把手一指,他指向周围的兵卒们。
仿佛那不是蜀兵,而是冀县的正义人士。
明明对方明目张胆地穿着蜀国兵服来着!!
薛府家主只觉嘴里发苦,有苦说不出,有心想要提醒其余魏兵们,却没法做到。暗地咬了咬牙,薛府家主气呼呼地想:这下好了,这下好了,老朽就说不该分散兵力,免得被敌方逐个击破,可那几个家伙们呢?
那几个家伙们仗着是魏国大将军的心腹,就擅自作主,自以为是,还嘲笑老朽胆小怕事——真以为对方只有区区三千人,就拿不下冀县吗?
也不想一想对方领军的人物是谁!
薛府家主越想越气,越气越郁闷,竟是抿了抿嘴,不言一语。
权当默认了?
这可正好。
他也不矫情,当即摆手道:“老先生同意了?——太好了!来人,快给老先生松绑,取纸墨笔砚来!”
是了,是了!他确也不能得罪薛府家主太狠,总要借着薛府家主的字迹,诈下一波敌兵前来才行。
唉!
都怪他不会模仿薛府家主的笔迹,加之薛府家主刻意地卖好,不然他何需心软,饶这薛府家主一命?
兵卒们手脚麻利,转头就取来了纸墨笔砚。
甚至还贴心地搬来桌几和椅几。
薛府家主皮笑肉不笑,默默地盯着自家的纸墨笔砚、桌几和椅几,木然地坐下,执笔,写信一封。
末了,再把此信拿给姜维看去。
此信大约含有赌气、迁怒或是摆烂之意。
反正他一看,就能看出此信含有求救之意。
瞄了一瞄薛府家主,他心想:这老匹夫真不老实,还真敢啊!
遂和颜悦色地摇头道:“老先生,这信写得不好,请你重写一封。”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用眼神如是说,仍能维持完美的谦虚态度,并不与对方撕皮脸皮。
反正他时间足够。
再者,尹赏将军那边还得带人清理战场,不能留下破绽。
总之,要歇一歇,缓一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待到陷阱布置好了,再请敌人入瓮也不迟。
他瞅着薛府家主微笑。
薛府家主则打个哆嗦,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之后,薛府家主老老实实地写信,给他过目。
他仍不满意,随随便便地打发回去,再让薛府家主继续写!
一来二去,二来一去,薛府家主写得手都麻了,才总算通过了。
这下子,薛府家主被他一通折腾,早已忘了焦急,只感慨原来写信也是一门学问,太不容易了……话说以前怎就没察觉呢?
这次,信中所写内容相当简单,大意是:收到蜀将姜维亲自送护老母妻儿离开冀县的确切时辰,并在路上派人伏击蜀将姜维,大胜。现在,蜀将姜维人在薛府,赶紧过来抓敌将,不然晚了,战功就要换人了。
只这一段话,就道明了这五千余魏军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这老匹夫还敢说不认识他?!
哼!
他心中哂笑,却谨慎地看信一遍又一遍,左思思,右索索,思索半天,觉得这信没毛病。
相信另外四支魏兵们会上当……对罢?
点了点头,他动容道:“多谢老先生深明大义,小辈绝不忘记老先生的协助。”
就这样,薛府家主苦哈哈地再把信件抄写三份。
接下来,薛府家主又被客客气气地绑住了,绑得结结实实。
然后,该派人去送信了。
那么,谁去最合适呢?
环顾一圈,他知此事不好交由兵卒们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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