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香 (2-1)

“呵呵。”丁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对沈楚蔑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开始安排起今日返回祖宅的族人。

老祖出关乃是沈家的大事，只要是沈家的族人，不管手头上有何急事，都得放下回来为老祖祝贺。

这么多年外放出去的族人数量不少，若不想造成混乱，丁管事就得认真安排住房问题，要不然上面问责下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沈龙象要将福寿丹送去指定地点存放，福济堂的众人便先行前往东偏院。

沈家祖宅占地极大，哪怕沈楚在这里居住了十多年，也不曾了解过祖宅的全貌。

穿过前堂和中堂，就是东偏院和西偏院，再往里就是沈家的功法阁和炼器、炼丹室，以这三个区域为界，更深处则是不对外开放之地，听说沈家老祖的闭关之所就在那。

东偏院里有一处有鹅卵石围成的池塘，当福济堂众人抵达时，已有不少人围坐在池塘边缘垂钓，气氛热闹。

“北风！”人群中，一名上了年纪的大汉冲着沈北风挥手招呼。

沈北风立马就笑着迎了过去：“老狗，没想到你还活着呢，我可听说上次你们仙风堂的人奉命前去剿灭一支妖兽巢穴，下场死伤惨重呢。”

“命好呗，别人死了，我活下来了。”

不只是沈北风一个人在这有熟人，福济堂其余人随后也纷纷与自己的熟人站到一起交谈，沈楚闲着无事便在东偏院里四处闲逛了起来。

待晃悠到院墙角落旁的墙根处，隔墙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沈楚不免悄悄驻足，竖耳偷听。

“好难呀，老师教的东西我还是学不会。”

“不要着急，你很聪明的，慢慢学。”

“他们都已经可以变得好香好香了，只有我还不行。”

“不要着急，我相信你可以的。”

…

这是两个稚童的声音，听起来一男一女，沈楚也搞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估计是孩童间没有营养的抱怨吧，沈楚没有多想，就要继续朝远处逛去。

“大哥哥，你是谁呀。”

没走几步，后方就传来了稚嫩的小孩声，沈楚回头望去，就见十尺多高的院墙上，一个头顶扎着发髻的小丫头探出头来，眼神好奇的发问。

“沈家族人，来祝老祖出关的。”沈楚淡然回应。

“大哥哥，你身上好香，你一定也学会老师教的东西了吧，能不能教教囡囡，囡囡好笨，怎么学都学不会。”小丫头委屈巴巴，一脸的难过。

“香？”沈楚疑惑的抬起手臂闻了闻，可却并未嗅到什么香味，顶多就是有一点福济堂里的草药味。

“嗯嗯，大哥哥身上好香，是囡囡喜欢的。”小丫头双臂趴在墙头瓦片上，宽大且松长的袖子就像是两条袖带一样，从墙头直接垂了下来。

沈楚眼前略一恍惚，那袖子忽然自行蠕动起来，眨眼间就已化为两条彩纹大蟒，挺起脑袋对着沈楚吐着信子。

“这宅子里，身上很香的人多吗。”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沈楚视若无睹的问道。

“好多，念慈姐姐、玄音姐姐、元昊哥哥……好多哥哥姐姐、伯伯婶婶身上都香极了呢。”囡囡一脸羡慕，双手托着脸颊摇头晃脑：“虽然阿囝一直在安慰我，可囡囡还是好难过，囡囡好笨，老师教的东西就是学不会。”

沈楚皱眉，对方提到的名字他都认识，是跟自己一样的三代族人，唯有囡囡和阿囝，是他头一次听说。

“你说的阿囝是？”

“阿囝很胆小的，他不好意思跟别人讲话，但他是个好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囡囡一脸骄傲的仰起头，伸手搭住一旁的空气，就像是搭住了某个人的肩膀一样。

“阿囝，这个大哥哥身上好香，你快看看。”

明明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囡囡却仿若是真的在跟什么人说话，这让沈楚不禁在大白天的背后一寒，莫名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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