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此看出了吕颐浩的立场,表面上站中立,实际上是暗中摆了范宗尹一道。
陈庆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了,让秦桧一拳打了个空。
秦桧干笑两声,转身走了。
‘当!当!当!’
大庆殿的云板叩响,大臣们开始上朝了。
殿中监的一名官员快步走来,向陈庆行一礼道:“陈将军,请跟我来!”
陈庆跟随官员来到大庆殿,虽然外面天刚蒙蒙亮,但大殿内却灯火通明,殿内数百名官员都是按照品阶站立,陈庆是从七品武将,有专门的区域,但有趣的是,整个区域就只有他一人,周围的官员都在低头交谈,似乎在谈论今天的议题。
这时,鼓乐声响起,天子赵构在数十名宫女簇拥下从右边朵殿走了进来。
当值殿中监高声喝喊道:“开朝,致礼!”
众大臣一起躬身行礼,“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构轻轻摆手道:“各位爱卿免礼!”
赵构坐了下来,下面是殿中少监李旬宣读今天朝议议题,第一个议题就是关于剿灭叛贼张逵的报告,由知枢密院事李回向天子和百官汇报。
“........贼首张逵在绥安县城外被官兵围剿,张逵也已授首,从贼三百禁军也被歼灭,张逵首级枢密院已验明正身,确定是他本人,张逵叛乱造反一案就此了结........”
李回读完报告,大殿内一片鸦雀无声,天子赵构声音清冷地问道:“枢密院的报告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如果没有异议,陈庆也就没有必要作证了,可如果大臣有异议,那么就需要陈庆出来作证。
“微臣有话要说!”
张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出所料,范宗尹果然站出来了。
范宗尹从队伍中走出来道:“陛下,微臣并非是对枢密院的报告有异议,而是对这次剿匪的细节有一些疑问,这里面涉及到御史台的一份弹劾报告,既然陈指挥使也在,微臣认为就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请陛下准许!”
“准奏!”
范宗尹远远望着陈庆,一摆手,“陈指挥使请出列!”
陈庆缓缓走出来,大殿内顿时一片低声议论,谁都没有想到,陈庆居然这么年轻,赵构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陈庆,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年轻将领长得高大挺拔、相貌英武,让赵构目光中充满赞赏。
陈庆走上前单膝跪下,向赵构行了一个军礼,“末将西军陈庆,参见陛下!”
“陈将军免礼平身!”
“谢陛下!”
陈庆站直身体,平静地问道范宗尹,“范相公有什么疑问需要卑职澄清?”
“我看了一份关于你的弹劾报告,指责你一个月前残暴屠杀降卒,可有此事?”
“降卒?”
陈庆冷笑一声道:“我不知道降卒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投降的士兵,我没有杀过,可如果是指土匪,降卒这个词是不是太美化他们了?还是在强调我杀俘。”
“就算是山匪吧!报告中说,在战斗结束后,还有数百名受伤的山匪,你没有救治他们,而是下令把他们全部处死,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
“那为什么不救治他们,而是杀了他们?”范宗尹目光凌厉地望着陈庆。
“回禀范相公,首先我想说,战争并没有结束,那是在晚上,地上躺满了土匪的尸体,还有很多受伤没有死的土匪,他们手中还拿着长矛和刀,他们随即会把我的士兵一刀捅死,我们不知道张逵有没有撤退,是不是有很多敌军还埋伏在城外?
范相公,我想再说一遍,战争没有结束,也没有什么战俘,战争还在继续,只不过从守城战转为阵地战,那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范相公认为战场杀戮太残忍,那我也无话可说。”
范宗尹一时哑口无言,他半晌道:“你不仅杀了他们,还把一千多人的人头割下示众,这是不是太过于残暴了?”
陈庆呵呵大笑,他忽然笑容一收,盯着范宗尹冷冷问道:“余杭门外也挂着十几颗人头,请问范相公,这是不是太过于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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