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升堂 (2-1)

“卑职在！”坐于左手边中间位置的长史黄兴，起身来到厅堂中央一拱手答道。

“你把并州的军政情况给我说一说！”李渊端坐首，威严地命令道。

“是！”

长史黄兴答应一声，就开始介绍：

“并州所辖军士共五万，其中三万驻于雁门关；一万驻于固关太行山一线；一万驻于太原近郊阳曲，居中策应。

“至于各个衙门的卫兵，数字时有变动，大概也有一万。

“所辖户口有十万户之多，只是近年匪患严重，又有突厥扰边，税赋钱粮都用在了剿匪。

“缴国库的任务从没完成过，朝廷已多次下旨训斥......”

黄兴前前后后说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把并州的军政大事和问题弊病说了个遍，而且提出许多意见，着实不凡。

众人也听得暗中点头，李渊都觉得这是个有能臣干吏。

但有两人想的与众人皆不相同：

宇文海想：狗杂碎，你指出并州这么多弊病，是说老夫之前统御不力吗？

元霸想：说得好！正愁没入手的契机呢。

“啪！”

李渊一拍惊堂木，怒道：“你所说可属实？”

黄兴回答：“句句属实，皆有详实的文书记载！”

“好，你且退下！”李渊语气一缓，随即又提高嗓门道：

“司马、军曹何在？”

一人应声而起，站在了刚才黄兴的位置一拱手，说：“属下在！”

李渊抬了下眼皮，续又问道：“怎么不见军曹？”

站着的司马大人立刻回答：“军曹参军是昨日死去的宇文江公子！”

“噢？宇文公子死了？”李渊略显震惊地反问了一句后，又好像自语一样地说了一句，“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禁打！”

坐在椅的宇文海脸色越黑了，气得两手发抖，恨不得起身砍了李渊。

“噗！”

站在李渊身后的建成与世民，都憋着笑，互相挤眉弄眼。

他们还对元霸竖起拇指，暗道：“牛叉！”

只听李渊继续说：

“既然军曹已死，那我只问你，养着这么多军队，每年花在剿匪的开销达百万之巨！为何没有肃清匪患？

“难道那土匪响马是天兵天将不成？

“或者说，是你吃里扒外，给贼人通风报信了？”

连着几问可把个司马吓坏了，只见他双膝跪地，大喊冤枉，口不择言地说：“小人名为司马，实乃虚职，部队长官只听刺史大人的！”

说完似乎感觉不对，偷偷看了眼刺史宇文海。

“噢，这么说，你是怪刺史大人放纵响马了？”李渊给司马扣了顶帽子。

“啊，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司马惶恐地叩头。

一听李渊这样强势地指东骂西，刺史宇文海坐不住了，他起身开口道：“留守大人是在责怪老夫无能吗？”

“无能谈不，就是有点不作为！”

李渊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不过一听“不作为”这三个字，就知道老家伙又在跟着元霸学舌。

“哼！那这么说留守大人要大大地作为一番了？”宇文海反讽。

“大作为也没有，就是比你稍强那么一点点罢了！”

李渊照着身后元霸说的一学，感觉真他妈过瘾，简直神清气爽！

“你、你，那我们就拭目......”

宇文海一句还没说完，就被李渊打断，只听他说道：

“司马忝居高位，无所作为，降为参军，今后司马一职由吾儿李元霸担任，专管一应军务；

“再设参军总领一名，由吾儿世民担任，各曹参军受其节制，不得忤逆！”

“这不合适！”宇文海立即反对。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乃陛下亲封的山西留守，总览山西一切军政要务，难道委任几个小官都不行吗？”李渊瞪着宇文海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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