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父亲的眼泪 (2-2)

但是吴岳没去参加乡试，这件事始终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等乡试结束。得知此事的赵夫子大为恼怒，因为吴岳是他最为看好的学生。

赵夫子还以为吴岳家出了问题，特地找到了他的父亲。得知此事，吴铁牛如遭雷击，差点晕厥。

“你呀，平日里也要多关心一下吴岳。他性子木讷，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那么好的成绩不来参加乡试，指不定受到了什么刺激呢。”

见吴铁牛的脸上除了怒火还有绝望，赵夫子宽慰道：“吴岳的实力还是在的，你回去多做做他的工作，明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嗯！”吴铁牛机械的点了点头，就麻木的朝家走去。

此时吴岳正和弟弟妹妹围坐在餐桌前，他问道：“爹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嘭！

正说着，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吴铁牛如一头愤怒的老牛冲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

“爹……”吴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喊了一声，吴铁牛就拿着棍子冲了过来。

“我让你不去参加乡试！”吴铁牛怒吼道，拿起棍子就打在了吴岳的身上。

此时的吴岳明白了过来，自己没去参加乡试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对此吴岳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就站着挨打。

他知道父亲心中的难受，起早贪黑的挣钱供自己读书。甚至被人嘲笑，说他是傻子，明明是个干苦力活的，还做着翻身的梦。

但他为了孩子忍了，面对嘲讽只是憨厚一笑。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你知道为了供你读书一家人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吗？”吴铁牛拼命地打着，吴岳始终一动不动。

以他现在的实力，这和挠痒痒差不多，他只想让父亲快点消气。

弟弟妹妹吓坏了，母亲则是一脸的愕然。因为从丈夫的口中她也知道了丈夫愤怒的原因，儿子没去参加乡试，这对她的打击同样是巨大的。

“好了，别打了！”但母亲终究是心疼儿子的，回过神来的她赶紧拉住了丈夫。

“你别管，我打死他这个不争气的孬种！”吴铁牛的棍子不停地打在吴岳的身上，但是渐渐地，他哭了起来。

扔掉棍子，吴铁牛蹲在地上啜泣了起来，吓坏了一家人。

“爹，是我不好！”吴岳诚恳的道，他很想告诉父母，自己要去参加武考，可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还有自身的秘密，若是惹来别人觊觎怎么办。唯有成为武童生，才能镇住宵小。

这时，吴铁牛反倒是抓住了吴岳的手，担忧的道：“儿啊，没打疼你吧？”

说到底，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打在吴岳的身上，疼在他的心里。

“儿啊，不是做爹的怪你。想当初我第一次上城里来干活，看到这花花绿绿的世界，我就在想，为什么我得生在山里。为什么我就只能干些下贱的活，只能看别人的脸色，为什么我这腰就得弯着。”

“为什么别人能习武读书，我从小就得砍柴放牛！我恨你爷爷，为什么那么穷。可我知道，你爷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一辈子都在山里。”

“所以我拼了命的留在城里，供你读书，就是希望你以后不会怪我这个做爹的没本事。”

“我也不奢求你以后好了能让我安享晚年，我这辈子低三下四的在城里讨生活，腰没直起来过。我就希望你能挺直了腰杆做人，别像我一样。”

吴铁牛老泪纵横，说的吴岳鼻子发酸。

“爹！”

父子俩相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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