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你背上的那人可是那一尾木之鱼的宿主?”来者语气平静地问道。
贺上窟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放松。
面对不曾出手的这人,贺上窟却能感受到那股平静之下的汹涌气机,仿佛随时随刻都要破笼而出。
身若蛟龙,不鸣则已!
贺上窟哪怕自视甚高,也不认为此人在他的剑下必死无疑。
思来想去,贺上窟笃信不疑,来者定然是洞溪里人士。
“回庄少爷的话,木之鱼归宿尚且未定。”李成蹊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也不由得骇然失色。
从前只觉得岳牧野是三姓少年之最,张扬狂妄。
从未想过不显山不露水的其余两位竟然都如此强大,在这座先天压胜的洞溪里渊渟岳峙,依然叫人仰望。
来者听完,并没有多说什么,与李成蹊擦肩而过,顺带提了句,“洞溪里不太平,若有过不去的坎,不妨和我谈一谈。”
李成蹊很认真地点头,然后目送他的离开。
“这位是你们洞溪里庄姓的少爷庄怀柏?”贺上窟战意汹汹地问道。
李成蹊一边走着,一边平静地回道,“确实是他,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图在此一战。”
贺上窟收起了战意,温和地回道,“我明白洞溪里的禁制,更懂洞溪里息事宁人与人为善的规矩。”
不一会儿,一行三人回到家中,风景异为他们推开大门,见着了受伤不醒的燕子矶,轻松地打趣道,“试问何人最可怜,河魏燕子矶是也!”
李成器无奈地笑了笑,径直进了屋内。
风景异与贺上窟对望一眼。
“迎朔阁风景异???”贺上窟凭借本能,不确定地问道。
“天镜山贺上窟!!!”风景异一口咬定道,同时劝道,“且慢拔剑,我此行无意算计明月乡。”
贺上窟哪里听信他的话,立刻拔剑剑出鞘,刺向他的眉心。
风景异袖口一抖,一块玉尺随之而落,堪堪挡住了剑尖,“贺上窟,若不是生死相拼,此时此地难分胜负。”
贺上窟用力一推,玉尺前剑光大盛,逼得风景异连连后退。
“我无心与你争斗,何苦非要咄咄逼人?”
贺上窟剑光再放,势要一剑了之。
谁想到玉尺坚不可摧,硬生生地迸射火光四溅,就是奈何不了他的眉心。
下一刻,贺上窟呵气如吼,气息大盛,猛地三抵剑尖,手中连戳三次,激起叮咚作响。
玉尺仍然平安无事,可躲在其后的风景异第一次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压力。
贺上窟运气于臂,作势出剑。
李成蹊急匆匆地跑出来,语气冷静地劝道,“贺公子,能否暂停雷霆之怒?”
话音还未落地,贺上窟已收剑回鞘,眼神执着地盯紧风景异。
李成蹊如释重负,慢慢地走到风景异的边上,关心地问道,“可有大碍?”
他稳住体内气血,长长地吐出一口逆血,按下心头的躁动不安,“并无大碍。”
乍一交锋,风景异已感受到他的力量。
“李成蹊,这是我与他的私事,与你无关。”贺上窟平静地说着。
李成蹊先是认真地点头承认,然后折中地说道,“洞溪里不喜杀戮,对外来者也是一视同仁,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下旧怨。”
贺上窟慢慢地收回真气,眼神趋于平静。
“我来此是为了砥砺递炤关肉身,同时是想蹈练泥胎身。”风景异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洞溪里被称之为禁地,并不是因为它对生命有大危险,而是因为它对修行有逆天之效。”
“你先来此地,应该察觉到自身的根基在不断被夯实,下三关武者来此皆有望如此。”
贺上窟闻听这话,心神一敛,细心审视,确实如此,但他心中戒备心不减,“话虽如此,可我仍然不信任你。”
风景异认真回道,“我从不打算博取你的信任。”
贺上窟微怒,伸手搭在剑柄。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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