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异没问什么时候醒来,而是自顾自地饮酒,无事就揣摩下巷道内少年们的修为高深,当然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少年占据绝大多数。
可能这些少年都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只知道一股脑地成群结队扎进洞溪里。
洞溪里被列为禁地,又被称为递炤关的圣地。在这无论是什么境界的武者,只要你敢来,通通都得被压制在递炤关,然后经由天地打磨,为你重新再塑造次递炤关,从心神意到身气形,由虚到实,由内到外,都会被这方天地重新洗礼。
返璞归真,由虚到简,这才是洞溪里真正的禁忌所在。
可惜,这群少年只知道挣个虚名,图个痛快一时,白白糟蹋了大好机缘。
“成蹊,你说他们若是以后学有所成,偶然间窥见洞溪里的真容,会不会懊悔今日的无理取闹?”风景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非常怜悯地望着他们。
“我想大概会的,毕竟肯年岁尚浅就在外游历的少年,大多心高气傲,想在武道境界登高望远。”李成蹊回过神,认真地回道,“洞溪里的玄妙其实来源于外来者的乌鸦反哺。若不是他们不遗余力地战斗再战斗,这片土地真的很难洗收到天地间的灵气。洞溪里再神奇也不可能凭空生出无穷无尽的灵气。但是有了外来者的逞强好胜,这片土地将万事皆有可能演绎的淋漓尽致。”
风景异突然挂起酒壶,神色亲昵地抚摸白玉扇,一把摊开扇面,“愿我学有所成,愿我学问千秋万载。”
李成蹊不明觉厉。
风景异笑着说道,“万事皆有可能,那我是不是也能守得住心性,真正做到千秋万载。”
李成蹊没有随声附和,而是神色真挚地接道,“心有所想,则身有所行。”
“他日力有不逮,请君入瓮。”风景异笑着向李成蹊说道。
李成蹊俏皮地接道,“那得看我有没有闲暇功夫。”
风景异不满地说道,“刀山火海,义不容辞,这才对啊。”
李成蹊撇了他个白眼,继续闭目养神。
风景异也在神游天外,琢磨着如何说服父亲以及在洞溪里有所得。
时光似箭,午时将至,燕子矶慢慢地睁开眼,张口深深地呼出浊气,五脏六腑都觉得清新爽朗,微微地挪动十指,这才缓缓地起身,左右活动了下脖颈,哼哼唧唧地嗯了几声。
然后,他下了床,走出门,打了一套拳,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时,李成蹊从树上跳下,随手抛给他一块木牌,接着问道,“子矶,心里头可痛快些?”
燕子矶接过木牌,凝神望着上面的【振溪通谷】,良久才问道,“这是杜振溪振师长的手笔木牌?”
李成蹊点点头,继续说着,“伤你的那个人,可还能记着样貌?”
燕子矶摇了摇头,“怨不得那人出手,是我没有听你的话,自作主张,才有了这次重伤不醒。”
不得不说,吃一堑长一智,燕子矶挨了打确实意识到先前李成蹊打伤他,是为了他好,也是让他意识到洞溪里的少年卧虎藏龙,若是再不收敛自以为是的心性,迟早要吃大苦头。
“被打一顿,总好过被人宰了,说实在话,我对那人谈不上怨气。”燕子矶没见过风景异,但是看他与李成蹊近乎并肩而行,就知道是个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所以言语毫无顾忌。
李成蹊开心地笑了笑,“这才是我当初见到的燕小哥。”
初见燕子矶,拳脚相向公子哥,恩怨情仇笑谈中。
燕子矶会心一笑,见元舒英和董必德不见踪影,随口问道,“元舒英和董老哥去了哪里?”
李成蹊和风景异面色古怪,不予回答。
燕子矶疑惑不解,“难道他俩失踪了?”
李成蹊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燕子矶听的目瞪口呆,“两拳捶废董老哥,元舒英果真是个人形凶兽,把他留在身边确实风险极大。”
董必德有多强,看看昨天他独自力战群雄就可见一斑,但是这样的他在面对梦游中的元舒英,竟然连两拳都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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