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审视了英俊少年,那双眼睛生的确实够男子风范,瞅着岁数相差无几,但是那股骨子里的英姿确实高出一筹。
易云笑了笑自己。
笑中有期许。
“明月乡望春心见过上林书院振师长。”
“天镜山贺上窟见过上林书院振师长。”
两位少年一前一后,躬身拜谒。
“游学在外,俗礼可免。”振师长对两位少年既无亲近,也无疏远,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坐到余绕梁的边上。
“振师长,敢问此行游园是偶然而为之,或是有意而来?”贺上窟端坐在地,开门见山。
易云细眉一挑,“师长当面,你有何资格问话?”
目中无人的贺上窟闻声,眼神一低,“你是何人?”
“上林书院童生邴易云。”
贺上窟目露不屑,“小小童生,也敢放肆?”
易云争锋相对,“小小荥阳郡天镜山贺上窟也敢做作?”
“上有州郡,下有乡里。”贺上窟格外提醒道,“我天镜山冠以荥阳郡,可是你小小童生就敢招惹?”
望春心乍听邴姓,眉头一皱,谨慎问道,“敢问易云可是出自洞溪里邴大家?”
易云昂首挺胸回道,“正是洞溪里邴大家。”
“春心,洞溪里十五大姓不可以常理度之,也不必以宗门敬重,但学风治严的邴氏,要慎之又慎。”
望春心回以一笑。
“此乃奉暘郡!!!”易云与贺上窟哼道,“哪里轮得到你荥阳郡装腔作势?”
“邴易云,你狂妄大胆!!!”贺上窟戾气外露,骤然拔地而起,急抓少年。
这一刻,振师长视而不见。
望春心怒不可言,险些痛声厉吼,但一想到此行目的,不妨借机和邴易云交好,便忍而不发。
区区盟友?不值一提!
何况,我望春心几时要把他贺上窟放在眼中???
他思绪万千之际,易云已被他人拎起,避开贺上窟。
“素来听闻,明月乡与天镜山订有姻亲,更有秦晋之好,也不知是真是假?”危急关头出手的易彤笑问道。
贺上窟一击不中,定在原地,“此事众所周知。”
“但我又听说这一任月女连换几任,使得两家姻亲波折连连,都快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小小童生,你想找死不成?”贺上窟怒发冲冠,真气涌动,拔剑相向。
“上林书院,侍学士封易彤请赐一死!”封易彤傲然不惧,大步向前,直面剑尖。
同行十二郎,无人知我易彤为侍学士。
今日,我敢上前,你敢出剑?
敢,整座天镜山都为你赔罪!
不敢,你贺上窟武道止步!
“贺上窟,安敢放肆?”暗自窃喜的望春心听闻侍学士,如坠冰窟,连忙按倒贺上窟,“师长当面,怎敢拔剑?还不快向师长赔罪?”
面对他的呵斥,贺上窟毫无顶撞之意,一瞬间收敛千般怒火,诚意诚意地叩首如捣蒜。
“心与雷电伴,身作风云变。”振师长批言,暗中却道,“上窟,你可半点不像贺师风流潇洒啊。”
贺上窟如遭雷击,怔怔抬头。
“贺上窟,还不快滚。”易云趾高气扬地叫道。
封易彤回味批语,手捏拈花指,赞叹道,“行有不得,反求诸己,真是个妙人。”
绕梁对师长的话不以为然,但对易彤的赞美之词甚为震惊。
师长或许会出于欣赏而夸赞,但易彤并不会。
郝仁熊百思不得其解,低声问道,“绕梁,易彤那句作何解释?”
“凡事不如心意,都应该优先自我反省,而不是怨天尤人。”
郝仁熊恍然大悟,“易彤和李成蹊那个小屁孩不就这样?这三正好凑一块。”
“你不过是比成蹊大一岁,哪里来的脸说别人小屁孩?”绕梁哼道。
“大一日也是大。”郝仁熊理直气壮。
绕梁懒得理他,继续留心贺上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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