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知客僧厌恶道:“这老贼,挂单在此修行,平日不事生产便罢了,主持给他寻个活儿,也拈轻怕重,还糟蹋了这许多粮食...”
陆离默默听着,颇有深意的扫视下踩烂的米粒,当中有条半死的蜈蚣。
显然是扫地僧踩到米上,这虫儿才侥幸不死。
知客僧更厌烦:“扫地误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这恶僧,不明佛法教诲,当逐出寺庙!”
陆离掏出枚玉扳指,递给知客僧:“寺庙不沾俗物,我这扳指乃是美玉雕琢,意喻佛法既美而坚,乃是供奉我佛的不二宝物,今日赠予小师傅。”
知客僧受宠若惊,双手合十时顺手夹住扳指,正色道:“大爷有何嘱咐?”
“不要为难这老僧。”
冷松在旁,腻歪的扭过头去,对这僧人极为反感。
......
回京路上,陆离心情很好,跟怜雪游山玩水,完全不记得今次出来是办案的。
冷松完全被冷落了。
催促陆离多次也不见结果,干脆学陆离把经书盖在脸上,睡觉去了。
回京不过两个时辰的短程,被陆离和怜雪硬走成了长途,到城门已经快黑天。
清梦舫上,华灯初上。
陆离和冷松推杯换盏,把近来得到的好酒糟蹋了不少,怜雪和卿辞都心疼的不行。
虽然陆离现在是老板,但她们两人原本有分红。
酒肉本都是招待客人的,结果现在都被老板吃用,清梦舫都快要破产了。
当初签订契约时,谁能想到这新老板,是个往倒闭方向开店的主儿。
宿醉后,陆离和冷松被河面的鞭炮声闹醒,隐约传来太监宣读诏书的声音。
揉揉惺忪睡眼,陆离脑袋支在窗户上,听太监说什么。
“...今有水龙无德,致使民田淹没...”
“...上帝有命,乃封河伯...”
还没听完,陆离就滑了下去,瘫在软塌边打起呼噜,直睡到中午。
“陆兄,醒醒,你这头发变黑了!”
嗯?
陆离被冷松推醒,揉揉干哑的喉咙,找到花茶壶,狠狠灌了两大口水。
“镜子呢,镜子?”
怜雪递过来铜镜,陆离一照,果然发色斑驳,从纯白变回了黑白间杂。
“果然,‘剥皮鬼’不会再兴风作浪了,我的头发也开始变黑,只是不知道国师现在如何?”
伏在小几上,陆离哼哼:“国师要是没死,恐怕得高兴的请我吃酒咯...”
冷松愣住了,狐疑的打量陆离,剥皮鬼都完了,国师还高兴的请你吃酒,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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