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荒的云州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暴雨,接连下了七天,泡透了原本干涸的云州土地,三川河道也重新有了流水。
当江婪苏醒过来时,正躺在尹水岸边上,尹阙之地外大雨不断,但是龙门依然紧闭。
若是无法打开龙门,三川终究是还会有干涸的那一天。
“断龙石虽然没有抬起来,但是云州的旱灾算是暂时结束了”
寻声望去,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肤色很黑身体圆胖的老秃头正在纳凉。
黑胖的老人因为饮酒过度脸色泛红,天气炎热正在奋力摇着扇子,抖着腿,时不时将酒灌入口中解暑,颇为自在逍遥。
“老先生,敢问怎么样才能挪开断龙石”江婪急忙问道。
“很简单,抬起来就行”
“抬起来?这怎么可能”
江婪有些惊讶,这断龙石是某种硬石碓聚在一起的石山,坚硬程度就连朱厌都无可奈何,而且高度比起一旁的山峰还要更高,想要把他抬起来岂是人力所能做得到的。
“有什么不可能,如果抬不动,那它是怎么堵上龙门的”老头子趾高气昂的用鼻腔哼了一声。
江婪一听便知道这黑老头一定知道什么,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还请老先生教我”
“本王倒是知道怎么做,但我凭什么要教给你,不过本王生平有两大爱好,一贪财,二爱听人拍马屁,你若能满足本王倒也不是不能教你!”
贪财就算了,江婪自诩自己比他更贪财,让一个财迷去贿赂另外一个财迷,这怎么可能,至于拍马屁那就简单很多了。
“老先生,您孔武不凡,从我见您的第一面起,就已经被您这独特的气质所折服!”
“我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洪水,连绵不绝,又犹如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果不其然,老黑一听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清都人的都擅长以貌取人,你觉得本王相貌如何!”
江婪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能够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证明这老家伙是何等的自恋。
可是这模样也实在不济,黢黑的脸庞,长着一对儿死鱼眼,圆滚滚的都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头发在风中摇摆,江婪都有点担心这个脑袋会像一颗蒲公英,风一吹就会七零八落。
“奇人自有异象,只有幼稚低俗的人才会以貌取人,真正高贵的是人的气质!”
江婪也想昧着良心夸他长得帅,但是实在张不开嘴,毕竟做人要有底线,不过为了得到这老黑的帮忙,江婪也只能曲线救国。
“气质?那你说说本王气质怎么样”
“有诗为赞”
“念”
“三杯入喉意正高,一揽清风并腿摇。本是额头燃烈火,偏把琼浆对胃浇。口子窖,玉冰烧,举杯独酌尹阙郊。繁星未允谁言醉?一壸肝胆向月邀!”
老黑当然知道自己长相怎么样,但是这诗潇洒豪放,一首诗把老黑拍的都醉了,从未有过的满足,醉不醉人人自醉。
“你们文人拍马屁,实在是让人舒服啊”
“老先生…”
“你称呼卢道玄什么”老黑突然问道。
“他是我师父,但我一般都叫他卢老爷”
“那你叫本王一声黑老爷不吃亏”
“黑老爷,那您教教我怎么抬起这断龙石”江婪小心翼翼的问道。
“按照你现在的修炼方式,一辈子都抬不起来,从现在开始,你要重新打磨自己的肉身”
“怎么打磨”
“去尹水里,游到对岸”
江婪看了看,这尹水足有几十里宽一眼都望不到头,因此又重新确认了一下。
“黑老爷,您是说‘游’过去?”
“那是当然,你去不去”
看到黑老头一瞪眼,江婪只能下水,不过在他跳水之前黑老头又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发明了一个词,叫舔狗?”
“对,就是那种为了追女人,毫无下限,连尊严和脸都不要了那种”
黑老头似乎被碰触到了痛脚,顿时愤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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