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堂堂云州第一天才为什么会主动和一个声名不显的人打招呼。
现在赵随闲更是把整个云英楼的人都搞蒙了,他们居然要买别人的画?
最得意的莫过于傅岳明,本来云英社会有一些画技交流,傅岳明本想让江婪亲自做一幅画来达到技惊四座的目的,没想到这步骤都省略了,赵随闲和陈莫两人的举动直接让江婪成为了眼下全场的焦点。
双方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离开,赵随闲也有他的目的。
“闷嘴葫芦,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买他的画?”
“我也是听了袁无射那个老神棍在历下亭给他的批命才有了一些兴趣,多少人千金想让老神棍夸赞一句都不可得,可是老神棍给他的批命是身为悬圃迁尘骨,我可没见过他对谁有过这么高的评价”
多少自命天赋不凡的人被袁无射贬低的一文不值,现在袁无射说江婪天赋过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天才!
不过江婪具体什么样的水平并不知道,只有真正见到他作的画才能评判。
赵随闲和陈莫记住的是袁无射给江婪的批命,身为悬圃迁尘骨,命入阴司下九泉。锋芒未露已惊世,养晦清都几度秋。
而江婪自己最在意的确实最后老神棍的叮嘱蹈之而弗悔,遂志而不可成名。
本来江婪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并不全信,可是想想自己几次出头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三川口锋芒稍露,就被白阳神使追杀,苜涑山在三个晖阳境前露了个脸就差点死在里面,事实证明袁无射的批命并非空穴来风。
不能抛头露面,或许他只配暗地闷声发大财。
云英楼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份也越来越高贵,太史令石季伦、辟庸城太守赵归真、通宝阁掌柜钱福海、五陵商行掌柜黄五陵、文府教习贺庆之,还有几个江婪根本不认识的人,不过能与这几人谈笑风生自然在清都有很高的地位,云英社的人目光也从江婪转到了这些人身上。
几人互相谦让了一番,最后推举出了石季伦作为今日的主事。
这种场合中石季伦明面上的身份最高,其他人虽是豪商巨贾或者丹青大家又或者一城太守,比起太史令的还是低了一些,石季伦最后也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位上。
“云州天才共聚一处,此乃文坛盛事”
石季伦说着,单手一招,云英楼外的湖水如玉带一般流入了云英楼,在屋内上空流淌。
江婪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思考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用酒杯舀了一杯然后尝了尝,这就是普通水,一点味道也没有咂摸出来。
但是左右看了一眼,这些画师居然用手捧起湖水净手,洗脸,还有些将湖水含入口中漱了漱口然后喷了出去,只有江婪尴尬的端着第二杯
又是一人出手,屋内所有的酒坛纷纷破碎,汩汩酒水化作清泉与湖水融合在一起,这些画师手持树枝,沾上混合在一起的酒水和湖水,然后往自己身上洒。
“搞毛线呢”
这些人每一个都神情庄重肃穆,宛如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就连傅岳明都做的有模有样,只有江婪格格不入,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在举行邪教聚会。
做完这一切后,傅岳明神清气爽。
“你修禊了吗?”
“应该是修了吧,味道一般”
“味道?”
修葺结束以后,一些身着彩衣的人进入云英楼中,手里还怀抱着各种跃起。
琵琶、竖箜篌、筝、方响、笙、细腰鼓、横笛、筚篥、尺八、拍板、建鼓等五花八门。
一蒙面女乐坐席尾,怀中抱着琵琶,一壮汉击奏建鼓。
琴音先起似流水淙淙,旋律起伏,鼓点稳重的敲击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后扬,峰回路转。
江婪闭上眼以后发觉自己似乎站到了群山之巅,身在高处、心却坦然,天地广大日月无垠浩瀚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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