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准备将已经受伤的刀疤男押回北镇抚司的时候,在这条巷子的入口处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呦,你们锦衣卫倒是跑的够快的,看来我是来迟一步啊!”
袁成看到这群迎面走来的人面色不由冷了下来,不待他说话,身边的一位千户就愤然出声道“李桐,你个吃里爬外,没骨气的叛徒,还有何颜面来见指挥使大人?”
所来的众人正是李桐带着的一众东厂蕃子,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他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叛徒?”
“我李桐当年在整个北镇抚司虽不敢说什么德才兼备,出类拔萃,但至少也称得上一个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吧,可是袁大人是怎么对我的?这些垃圾货色都坐到了千户的位置,而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
“我想问袁大人一声,可是我做的不够好?”
袁成目光凝聚在李桐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喜忧,只是缓缓的说道“当年北镇抚司论查案数你最多,论武功你可居前列,论为人你刚正清廉。”
听到袁成的话,李桐之前淡然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狰狞,只见他怒目而视着袁成用极为不客气的语气道“既然如此,为何上位人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废物。”
“难道说,袁大人与那些阴险狡诈之辈也一样,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面对他的讥讽和挑衅,袁成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是那副恒古不变的神色,只是身边的几名官位不算低的人已经明显已经沉不住气了,因为对方口中的废物指的就是他们本人。
“大胆狗贼,莫非你以为如今巴结上了东厂就可以无法无天了,锦衣卫的声誉还容不得你诋毁。”
李桐眼中的讥讽和不屑之色将说话之人看得咬牙切齿,恨不提刀上前和对方理论理论。
“一群中饱私囊的蠢货而已,我说错什么了吗?”说完后他更是大笑着看着身后的蕃子,似乎是在询问他们自己有没有说错。
终于,袁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怒意,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容不得这般不客气的恶语相击。
“你是不是以为如今有了厂公为你撑腰,就可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了?”
“当年给你的惩罚本以为你可以让你自行悔改,可没想到你却生出了背叛的念头。你不是问我为何上位的人不是你而是这些人吗?今日我便将实话告诉你,省的你在我面前化做一条疯狗乱咬人。”
“当年你的确能力出众,为人品行都是上佳,但你可知道官场之上流传的一句话‘过刚易折,善柔不败’,你孤傲不羁,从不将身边那些人放在眼里,也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这或许在旁人看来本是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没有明白一个道理。”
此刻李桐紧握的拳头已经青筋暴起,眼神中的愤怒之色似乎将要化作怒火喷射而出“什么道理?”
“水至清则无鱼,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官场之中并没有绝对的公正清廉,妥协和忍让才能走得更久,你错就错在太过自负,得罪的人太多。”
李桐闻言没有说话,眼中的火气也已经消散,此刻倒是显得无比平静。
“呵呵,袁大人一番说教可谓是让小人茅塞顿开啊,不过也好,承大人之言,我如今也同他们一样变成了阴险狡诈之徒,要不怎么坐到了如今这个位子呢?”
袁成没有再看一眼对方,而是对着身边的千户道“将人带回去。”
可是狭窄的小巷已经被两波人挤的严严实实,而出口正好被后来的东厂众人给堵上了,要是对方不让步,他们除非各个都能飞檐走壁,否则很难走出这个巷子。
袁成看到东厂的人纹丝不动没有退让,一声带着杀意的质问传了出来。
“怎么,攀上了高枝,想要当众给我难堪?”
“大人何处此言,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小人奉了厂公之命,务必要将此人带回东厂,还望大人体谅。”
袁成此刻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杀意,面对一个曾经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喽啰,如今却胆敢直面给自己难堪,这由不得他愤怒。
“好,很好,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胆量是否撑得起你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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