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俩姐弟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嫁了女儿连儿子都向着女婿了,要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办啊。”邬道成叹气道。
秦仲寒略微作揖,“岳父大人说笑了。方才我听这曲应该是《别君歌,却不知岳父大人是否知道与之对应的词?”
邬道成疑惑:“这首曲子从洛印传到北漠,一直不曾听闻还有相对应词。莫非贤婿知道?”
“知道个大概。”
“来人呐,给我姐夫拿来文房四宝。”小少年说道。
笔墨纸砚摆在桌子上时,秦仲寒有些发愣。也不知自己有多久没有碰过笔墨了,长时间握锏与枪的双手,现在十分粗糙,还适合握笔吗?秦仲寒拿起笔,右手竟有些发颤。他在纸上写道:
《别君歌
洛印枯木清风飏,不惧寒风送秋觞。
情浓不过三壶酒,云淡本为一面妆。
寻生探视困宇内,觅世高仰忘穹苍。
刺花遮尽离别事,落入紫霞藏暗香。
笔止于此。
秦仲寒放下笔,长叹一口气,望向窗外。
秦仲寒犹自记得,此诗作成之时,是秋末初冬时节,那年的洛印城十分寒冷,那时已然下起了雪渍,风将其飏起,仿佛万千个白衣女子在翩翩起舞。日落时分,天边无紫霞,而诗人心里有紫霞,故成尾联,也是秦仲寒最喜欢的一联“刺花遮尽离别事,落入紫霞藏暗香”。
见夫君眼中之悲,邬知雪忆起了那夜秦仲寒答复她的话,那时,秦仲寒的眼中,亦有这样的悲。
“少年已见寒,只是难见驹。”
北漠城中央,一座亭台上,两个七尺大汉立在中央。一旁的棚子里,一个戴着银色铁制面具的人看着台上正在争斗的两个大汉。“喝啊!”一个大汉猛地挥出一拳,将另一大汉打出擂台。那铁面之人拿起十两银子,一拍,拍上擂台。那大汉连忙抬起双手接住,说道:“多谢铁面大人。”然后举起双手,大吼一声:“啊——还有谁不服!”其声震耳欲聋,让还想要挑战之人萌生退意。
“我来试试。”一白衣男子翻身上台。
且说那白衣男子,身材并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弱,身高仅与那大汉的双肩并齐,看上去却长得眉清目秀,实是个美少年。那白衣男子将随身携带之佩剑与酒壶放在落兵台旁,语气中带有几分慵懒:“赢一场十两银子对吧?”
“对。”铁面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男子,“不过,在这个擂台上,被打死,可是不负责的哟。”
白衣男子一笑,遂望向那大汉,“听到了吗?被打死是不负责的,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哼。”闻言,大汉却不屑一顾,“真是狂妄的小子。喂,我大牛从不打无名之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吾名,白驹。”白驹伸了个懒腰,“好了,快来吧,等我打赢五场,还得继续回去喝酒呢!”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这大牛是何许人物啊?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力士!据说他的力量还可以与天鹰十二骑中的钢拳大人相提并论!这个看上去酒都没醒的小子,有什么本事与大牛比试?只怕是在这里耍酒疯吧?
“哼,小子,我会让你后悔的!”语罢,大牛张开双手,冲向白驹,对着白驹用力一挥,意图将后者锁住,却不知怎地扑了个空。
白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续。”
“哼,小子,少看不起人了!”
大牛一拳挥过来,这一拳似乎带着劈风之力,挥拳的风声都在白驹耳旁回响——这一拳从白驹面前挥了过去。白驹抓着大牛的手,转身跃起,一脚踢在大牛后背,借着大牛冲拳的力量,直接将他踢下了擂台。
“唔——”众人皆愣住了。这才几秒啊,大牛就输了?
包括大牛,此时脑子也是懵的。自己是怎么输的?
直到白驹说话:“喂,那个戴面具的,说好的十两银子呢?”“接着!”铁面一掌将银子拍向白驹,白驹手一挥,从容地接住银子,说道:“谢了,这下酒钱有了。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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