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派人来帮我,更不要出动兵马,那样丧彪会察觉。”
勾坚壁点点头,叮嘱道:
“千万小心!”
尤弈棋再不回头,大步出门而去。
一边那管家狄泉凑过来道:
“恭喜大人,有尤少侠出马,大人定可高枕无忧。”
勾坚壁摇摇头:
“只恐节外生枝。”
他向狄泉丢个眼色,狄泉立即躬身道:
“明白”
旋即快步出门。
勾坚壁独自站在灯下,看着那张宣纸,突然笑了笑,提起毛笔,在“丧彪”二字上划了个叉,他知道从尤弈棋出门时起,丧彪就已是个死人。
城北十五里,流花溪,拱石桥。
黄昏,晚霞满天,尤弈棋负手站在拱石桥头,夕阳将他的影子长长拖在地上,郊野中寂静得很,溪水潺潺流过,一阵阵归鸦鸣叫着,投入桥边的一片树林里,风中尚带着远山木叶的清香。
尤弈棋深深地呼吸,他知道这种清香不久就要被血腥所代替。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笼罩大地,尤弈棋找了块青石坐下来,双手抱膝,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就在此时,桥那边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尤弈棋慢慢站起,走上桥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柄刀。
斩马刀,七尺七寸长的斩马刀,杆长三尺,刃长四尺七寸,刀锋在星光下闪着悸人的光芒。
刀如此,人更可怕。
乱发用皮条勒住,束在脑后,一张脸上青红酱紫,五官皆烂,惟有一双眼睛还在闪着光,比刀锋还要冷、还要利。
尤弈棋举步上前,二人相距两丈之时,同时站定,双目互视,顿时间一股杀气从桥上升腾开来,弥漫了整个山谷,连草丛间的夜虫也停止了鸣叫。
尤弈棋冷冷道:
“你就是丧彪?”
丧彪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尤弈棋接着道:
“我叫尤弈棋,今夜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杀你。你出招吧。”
丧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充满了愤怒,身子突然前冲,一刀横扫尤弈棋腰胁,破空声大作,刀至中途,刀风已激得尤弈棋的衣带飘飘而舞。
尤弈棋闪电般拔刀,身子冲天飞起,一刀斜斩丧彪右颈
丧彪凶悍至极,竟不闪避,刀锋猛刺尤弈棋胸膛,斩马刀长逾七尺,自然后发先至
尤弈棋刀背一挥,格开对方刀锋,身子借势飘开五尺,他刚刚站定脚步,丧彪斩马刀呼啸而来,招式大开大阖,刚猛至极。
拱石桥桥身宽不过丈,七尺余长的刀展动开来,两旁石制护栏“咯噔咯噔”如山崩般掉下桥去,顷刻之间刀风已将整个桥面完全笼罩。
尤弈棋只有退,他上身凝稳如岳,脚下流若浮云,霎时间已退过拱石桥,脚踏实地。
丧彪停止了攻击,双手高举斩马刀,一步步由桥上走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尤弈棋。
晚风渐大,尤弈棋突然感到一种寒意,却并不是来自郊外的夜风,他发现丧彪举刀逼过来的姿势竟是十分完美,无懈可击。
丧彪一步步逼近,身形竟似越来越大,大得直可以充塞天地,可以俯视一切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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