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尤弈棋一行向平北城以东的无垢宫出发。
途中,尤弈棋向十方筠问道:“十方姑娘,我们为什么要从无垢宫的慕葶苈查起?”
十方筠解释道:
“从行凶动机来看,吉弘益和伯父,在锁心寺继任者选拔一事之上,存在竞争关系。而慕葶苈则是求爱不得,因而生恨。”
“从知晓渡生蝾螈的秘密来看,事发之时,只有无垢宫慕葶苈和衢山派薄无行,被指定为了掌门继任者。”
“慕葶苈二者皆占,嫌疑最大,因此先从她查起。不过也不能忽视了井少康,万一他贼喊捉贼呢?”
尤弈棋闻言称赞:
“十方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有你在身边为我谋划,真的让我省心不少!”
马思迁见尤弈棋连连称赞十方筠,心生不悦,一盆凉水浇了过去:
“尤少侠,前些日那名衢山派弟子,武功已经远在我们之上,倘若凶手真的与平北四派有关,我们恐怕是有命查案、没命报仇啊。”
马思迁之言,令尤弈棋的脸色颇为难看,但实力摆在眼前,尤弈棋只能无奈叹道:
“若实在打不过,只能使一些手段了。”
尤弈棋口中的手段,自然是用毒,堇熏箢给他的那瓶剧毒,他一直随身携带,正是为了应付眼下这种情况。
马思迁听懂了尤弈棋的意思,心中不禁好奇道:
“五湖水寨的御毒之术天下无二,与尤弈棋相识这么久,都没有机会见他用毒,若能见识一番,倒也不错。”
几个人边谈边行,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无垢宫宫门之外。
守门的弟子将众人拦下:“来者何人,所来何事?”
马思迁明白尤弈棋需要隐藏身份,但她自己也不方便自报家门。
因为马思迁心里清楚,在这些武林正宗的眼里,投效了朝廷的横刀帮,不过是一个笑柄。
马思迁若是报上横刀帮的名号,指不定要遭到一些冷嘲热讽,而且她还没有还嘴,甚至还手的实力。
正当马思迁有些犯难之际,十方筠微微一笑,拿出一封拜帖:
“我们是古香坊的弟子,奉家师之命,前来向慕宫主请安。”
原来,井少康昨夜已经为尤弈棋准备好了拜帖,只是因为酒醉。忘了交付给尤弈棋
今晨,酒醒的井少康,匆忙吩咐弟子,将拜帖转交到十方筠的手中。
在井少康心中,十方筠虽然双目失明,但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质,却令他相当认同,俨然将十方筠当作了自己的侄媳妇。
马思迁看见十方筠手中的拜帖,恼怒和嫉妒瞬间从心中涌出,就像是十方筠抢走了她的宝贝一般。
正当马思迁在心中盘算,如何收拾十方筠的时候,数十名无垢宫的弟子,将众人拥入了宫中。
无垢宫大殿之内,宫主慕葶苈虽然年过不惑,但外貌与尤弈棋的想象却相去甚远。
发如柳丝青翠、眸如碧绿涟漪,飒爽冷艳的妆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显出独特的熟女气质。
细细再品,慕葶苈富有光泽的皮肤之下,洋溢着充盈的生命力,像极了那三十出头的美艳少妇。
慕葶苈那与年龄不匹配的美貌,令得尤弈棋有些恍惚和困惑,不由得嘀咕道:
“慕葶苈若单论相貌,可与水姨平分秋色,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拥有倾国倾城之姿,而我爹只是相貌平平的粗狂大汉,为何会得到慕葶苈的青睐呢?”
慕葶苈见尤弈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倒也不生气,反而因为自己年至中旬,却依然能让年轻人神魂颠倒,感到有一丝欢喜,随即朱唇轻点:
“年轻人,井老儿让你来拜访本宫,是想邀本宫饮酒,还是想求本宫在四绝会武之时手下留情?除了这两件事以外,本宫不想搭理那个醉老头。”
说话间,慕葶苈反复地端详了尤弈棋几眼,感觉大殿下的这个年轻人有一些眼熟,随即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是尤镇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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