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十方筠得知尤弈棋已经恢复,于是关切地问道:“尤少侠,你没有大碍吧?”
“我没事,十方姑娘你呢?”
“我和下木都很安好,那帮守卫将我们关押到此处之后,便匆匆走了,还没有来得及对我们做什么。”
众人无事,尤弈棋稍微舒了口气,旋即紧捏拳头:
“斐徒这个狗官,简直禽兽不如,难怪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开寨山镇。”
说着,尤弈棋有一些疑惑:“十方姑娘,你之前没有察觉到斐徒的内力吗?”
十方筠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我一念心经的境界不高,必须在练功之人运转内力之时才能察觉,否则只能在极近的距离才能探知。少侠难道忘了,那日在箐竹客栈,我也是以耳贴胸,才感知到了少侠的内息。”
“哎,遭了斐徒老贼的道了!”
说话间,尤弈棋环视大牢,向十方筠描述道:
“十方姑娘,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大牢有些异样,并没有划分成一间一间的囚房,只有最外面的一道铁门,整个大牢光线昏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关押着上百人,看面相却不像是那穷凶极恶之人。”
听到尤弈棋的描述,十方筠推测道:
“此处应该是斐徒的私牢,关押的多半都是纯良的百姓,少侠不妨与周围之人攀谈一番,看能不能收集一些关于斐徒的信息。”
尤弈棋听从十方筠的建议,起身和其他被关押之人扳话,可每当提及斐徒的时候,所有人皆是无一例外的三缄其口,甚至有人直接躲到远离尤弈棋的地方,一副敬而远之的姿态。
尤弈棋被众人的举措惹得火冒三丈,于是指着众人怒骂道:
“你们怎么如此麻木,斐徒伤天害理、鱼肉百姓,把你们全部关在这里,你们却胆小如鼠,不敢反抗!待会守卫进来,我便趁机冲出去,杀了斐徒这个狗官。”
牢内之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尤弈棋的身上,人群中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大哥哥,斐镇守杀不得,要是斐镇守死了,我和妈妈就会被山贼给杀了。”
小男孩似乎打开了众人的话匣,无数为斐徒说情的声音响起。
“寨山镇附近山贼肆虐,以前的镇守都制不住山贼,朝廷又管不了这偏僻之地,山贼隔三差五的就来打家劫舍,夺人家中女眷,镇里的百姓都是苦不堪言。”
“多亏几年前斐镇守来了寨山镇,才驱赶了附近的山贼,还给我们分配耕地、农具,才让大家睡上了安稳觉、吃上了温饱饭。”
“对呀,斐镇守虽然征税颇重,但至少是定期收取,大家还能吃上饱饭,总比家当全部被山贼抢光了好!”
“是的是的,前些日斐镇守瞧上了我家媳妇,我一时冲动顶撞了斐镇守,被关在这里反省。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斐镇守这么辛苦,媳妇伺候斐镇守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斐镇守,我们全家早就被山贼给杀了。”
“我们犯了错,斐镇守至少还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在这里关几日便会放出去,若是那山贼来了,我们就只有人头落地了。”
“年轻人,你耐心在这待几日,斐镇守便会放你出去,可别一时冲动伤害了斐镇守,若新任的镇守制不住山贼,到时候你可是害了大家啊!”
下木频频点头,觉得寨山镇百姓说得在理,尤弈棋却早已是气得咬牙切齿。
十方筠无奈叹息,轻声对尤弈棋说道:
“尤少侠,看来寨山镇的百姓已经完全被斐徒给愚化了,我们也不必多费口舌,还是养精蓄锐,待会守卫进来之时,寻机将其制服,拿了钥匙逃出大牢再说。”
三人静坐于大牢的一隅,不再理会萦绕在耳边的愚蠢之言,十方筠低声说道:
“尤少侠,斐徒不知道你有蝾螈劲护体,肯定以为你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必定会疏忽大意,不妨借此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是马思迁还在寨山镇的官衙之中养伤,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少侠,你若只击败斐徒一人,于寨山镇的百姓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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