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声音从屋外传入,尤弈棋转身一看,只见阿丽提着油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我姐夫也是受害者!”
尤弈棋将匕首架在狼形怪人的颈脖,旋即将其脸前散乱的头发拨开,撕下那破碎的皮肤,果然是魏楠那张黢黑的脸庞。
此刻,魏楠的褐鬃赤瞳已经褪去,獠牙利爪亦从其身上脱落,脸上充满了惊恐和困惑,有气无力地说道:
“尤少侠,我怎么会在这里?”
魏楠虚眼扫视,看着这陌生的茅屋,以及自己满身的伤口,脸上皆是诧异之色,可尤弈棋和博天禄,却是比魏楠更加诧异。
众人沉默之时,博天禄转身擒住阿丽:
“你为何知道魏楠就是所谓的狼人,他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你恐怕得好好解释一下?”
阿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三个月之前,姐夫莫名奇妙地呼吸困难,尔后病情越发加重,开始频繁咳嗽、口吐血块。我们看了很多大夫,但姐夫的病情都不见好转。”
“半个月之前,有一个黑袍人找到我,说姐夫咳血是因为长期打铁、火毒入体,需要以阴寒之力祛除火毒。”
“黑袍人给了我一些丹药,让我将其研磨成粉,混入姐夫的鱼汤之中。尔后,又给了我三个香囊,两红一绿,红色香囊让我和姐姐随身佩戴,绿色香囊则挂于姐夫的床头。”
尤弈棋二人眉头紧锁,对阿丽之言半信半疑。
阿丽见二人没有发声,便继续说道:
“仅仅过了两天,姐夫的病情果然开始好转。可是在第三天夜里,我头疼失眠,听见姐夫的房间里有动静,于是起床查看。只见姐夫双眼赤红,生出獠牙利爪,并且失去意识,变得异常狂躁,但始终没有伤害我和姐姐。”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镇子里人人咒骂的狼貌淫贼就是姐夫,只是姐夫嗅到红色香囊的味道,便不会伤害我和姐姐。姐夫每晚外出吸食女子精血之后,便会寻着绿色香囊的气味回到家中,慢慢地恢复正常,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起初很害怕,想停止给姐夫喂药。可转念一想,若是姐夫因病死去,我和姐姐就会失去依靠,无法生存下去,因此,我便打消了断药的念头,心想等姐夫痊愈之后,再将真相告诉姐夫和姐姐。”
“只可惜,我们很快就遭了报应。前些日,姐姐来这森林之中,替姐夫购买烧铁水的木材,将香囊忘在了家中,最后竟然被姐夫……”
说到这,阿丽已经是泣不成声。
闻言,魏楠万念俱灰:
“难怪我前些日做噩梦,梦中,我疯狂地击打着树木,一觉醒来,阿秀就不见了。没想到这并不是梦,阿秀竟然是我亲手杀死的。两位英雄,你们杀了我为下木镇除害吧。”
说到这,魏楠强打精神,望着尤弈棋:
“尤少侠,我死之后,阿丽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希望你……”
不等魏楠说完,阿丽一把抱住尤弈棋:
“求你们饶姐夫一条性命,他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阿丽姑娘,有件事需要你解释一下。”
博天禄哼了一声,冷声道:
“你在我们的鱼汤之中添加了迷药,我假意不知,就是想看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只是希望你们晚上熟睡,不要发现姐夫的秘密!”
说到这,阿丽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
“我也希望你们在下木镇多留些日子,让我可以多陪陪尤少侠。”
“戏演得真好,故事也编得不错,就是没有留意细节,言语间有不少破绽。”
昨天跟踪尤弈棋的那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外,言语冰冷,不带任何情感,冷漠地盯着阿丽:
“第一,烧铁水用的是煤而不是炭,不需要购买木材生炭;第二,即使你姐姐真的来森林购买木材,那也是在白天,而你姐夫明显是晚上行凶;第三,香囊的气味微弱,你姐夫在镇子内、森林中,居然能嗅着味道找回家,莫非真的是一条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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