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适合做某件事。我们管这个叫天赋,也叫作资质。谁适合,谁不适合。一眼就能看得出。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说透。”
梅子雨顿了顿,“礼舍的那些人你都见过了,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柯一尘想了想,小心答道:“阿破和万书生曾帮过我,李叔祖也慈祥和蔼,都是好人。”
帘后的梅子雨忽然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用再装了。说实话,没人会怪你。”
柯一尘愕然,“晚辈我说的就是实话。”
梅子雨淡淡道:“你只管说。老身不生气,也不罚你。但若再与老身兜圈子”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意思已不言自明。柯一尘打了个寒颤,觉得在这老太太面前好像什么谎话也藏不住,沉吟片刻,索性如实道:“他们都是一群急着找死的蠢人。你们三山都是一群蠢货,没一个有脑子的。活该你们变成这样。”
观莲呆呆看着她,小嘴圆张,足足能吞下一个鸡蛋。
她从没见过有人敢当着义母的面如此大放厥词,真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在她心里,柯一尘已然是一抔黄土。眼下唯一担心的,就是柯一尘被义母轰杀成渣后,满地的狼藉会不会让她负责打扫。
梅子雨依旧没有动怒,连身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饶有兴趣的问,“何以见得?”
反正说也说了。柯一尘索性一说到底,毕竟梅子雨答应过不会怪她,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总不能食言而肥。
她挺直了胸膛,一甩袖子,“满脑子仁义道德,迂腐不堪。我若是你们,在武神死时,就该冲进剑山杀了古不平。以后蒙归元出山,也是孤掌难鸣,从此天下太平!你们却碍于一个誓言,踌躇不进,错失良机。今日南北僵持的局面,岂不是你们自作自受?”
她说罢一闭眼,又悄悄眯起一个缝隙,观察梅子雨有没有恼羞成怒。
帘后一片寂静,梅子雨静静听她说完,忽地感慨道,“三山的确都是蠢材,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老身独居此间,便是宁愿吹风淋雨,也不愿与他们那群蠢货为伍。你能有此见地,很好。韵清儿做了一辈子错事,到头来总算聪明了一回。她没有杀你,反而把自在飞花给了你,也算有识人之明。”
柯一尘摸了摸头上那支玉簪,有点想笑。
梅子雨为什么独守智舍不愿下山的疑问解开了,也不知道李学士、杨心他们听到梅子雨这番话,会作何表情。
“韵清儿没用,正是没用在心软上。她太讲情义,反而误了她。你不同,你比她心狠,又无所顾忌,可担大事。自在飞花是智舍传人的信物。以前老身只有韵清儿这一个弟子,自然就传到她手上。现在给了你,由你接老身衣钵。”
“啊,那我”观莲满脸不平,愤然望向义母。
“闭嘴。”
梅子雨好像知道观莲要说什么,淡淡出言喝止。观莲委屈的垂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踢动。
柯一尘嘴角抽了抽,双手一摊,“老前辈。我也不瞒您。晚辈我从小就是个闲散性子,不爱学武,也不想学武。您要是愿意,我就留下陪您说说话解闷。但要是逼我练武,那您还是把我扔下山去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梅子雨对她的赏识就算观莲也感觉得到。她才不信梅子雨会真舍得把自己扔下山去。
梅子雨摇头道:“这便是你不懂事了。再怎么聪明的人,若无武力相佐,也难以成事。周庭安便是例子。老身既然教你,便要教出个举世无双的人物来。岂有不传你武功之理?智舍白水心鉴,你不仅要学,还需用心研习。”
柯一尘大刺刺道:“那晚辈就不能拜在老前辈门下了。咱们就此别过,我这便回礼舍去。”她这是以退为进,梅子雨只要不愿放她走,就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梅子雨却不受她威胁,慢条斯理道:“小丫头,休要想着与老身谈条件。我既敢把话先说出口,就有把握让你心甘情愿求我传你武艺。学了智舍的功夫,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哦?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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