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柴进骑着马带着十来个骑术尚佳的庄客缓缓跟在车队之后,吕布与乔冽行在左侧,赤兔霸道,不让别的马与它平行,因此众人都落后吕布半个身位。
“仁兄,不必再往前了,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吕布停下马来侧着冲柴进拱拱手。
此时已经离柴家庄有十余里地之遥,就算是骑马也要一段时间才能返回。
“贤弟稍等。”柴进下了马,唤来庄客倒酒,只见后面上来几人,一人手里捧着酒坛,一人手里拿着三只碗,吕布见状也跟着下马走过来。
柴进接过庄客手中的酒递给吕布:“往日我等饮宴无数,劝酒之言愚兄今日也不再多说,此一碗祝愿贤弟山寨红火,雄霸一方。”
吕布接过仰头饮下,旁边自有庄客接过空碗。
柴进又递过来第二碗酒:“此一碗,愿贤弟前路多知己,威名天下知。”
吕布照样饮下。
柴进递过来第三碗酒:“此一碗,愿我等兄弟重逢之时,皆以得偿所愿。”
吕布依然接过,干了。
柴进往后退了一步,低头抬手,一揖到地:“贤弟保重,一路平安。”
吕布见了,连忙同样深揖一礼与柴进相对:“后会有期。”
言罢起身回到赤兔身边踩镫上马,看了已经直起身的柴进点了下头,一拉缰绳:“我们走。”
赤兔早就不耐,当先撒开四蹄飞一般地往前蹿去,后面乔冽等人见状无奈,连忙朝柴进拱手道别,一挥马鞭朝吕布追去。
“叵耐赵家不让我柴家出着沧州啊!”柴进翘首看着车队嘴里呢喃自语。
那人马车辆逐渐变成一个黑点儿,最终消失不见,柴进失落的低下头站了会儿,这才重新振作起来翻身上马对着众庄客道:“我们回去。”
云卷云舒,青空下,车队犹如一只长蛇,蜿蜒有序地朝前行进着,车轮碾过土地,留下深深的车辙,间或有马军来回奔跑传递前后两边的情况。
车队中间处,吕布骑着赤兔马跟着车队缓缓前行,身后是
“哥哥在想什么?”乔冽骑着马看着旁边望着天出神地吕布,不由有些好奇。
吕布闻言收回视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那水泊梁山是个甚样。”
乔冽甩了下道袍,挥开一个飞到身前地虫子:“兄长遮莫是没见到地方因此心中不安?”
吕布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虽说柴大官人说这里好,那里妙的,但没见到,终究是有些不安。”
“那哥哥何不带人去看一下,我等车队在后慢行就是。”邓飞在一旁跟着,听了吕布之言开口道。
吕布闻言有些心动,然而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妥,终不能放下这许多人,某自己跑前面去。”
乔冽咧嘴一笑:“哥哥此言差矣,沿途柴大官人都已经打点好了,况且放着这许多如狼似虎的兄弟在此,谁人敢来撩拨我们,莫不是怕活得命长了?再者,若是押运个车队都做不好,我们这些人还有何脸面在绿林里混?干脆都回家种地算了。”
“乔冽兄弟所言甚是,俺们又不是刚生出来的崽子,什么都需哥哥你看顾。”邓飞点着脑袋,甚是赞同乔冽所言。
乔冽见吕布还在犹豫,不由继续劝道:“左右我等要在前方登船去往那梁山,这里离那水道遮莫尚有个十来日的时间,哥哥若不放心,可快去快回,耽误不了甚事。”
“且先往前走着。”吕布迟疑了一下,依然是摇头,只是眼神略微有些跃跃欲试,身为统帅时自然不可能离开队伍独自外出,只是如今却不是行军打仗,这里又有几个奢遮的兄弟在,某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毕竟关乎日后的根基所在啊。
……
同一片天空下,北方云飘万里,南方却是阴雨连绵,不大的雨滴顺着春风浇灌在地里滋养着万物,让种田的老农心中欢喜,却也让本就烦闷的人心中更加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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