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爬上青空,将光洒在山巅之上,慢慢给阴暗的山体披上一层光彩的大氅。山顶的风在这个季节却愈发显得寒冷,吹在脸上像是用刀子割一般,拉的人脸生疼。
结束了晨练的吕布头上冒着白气收了架势站定,拿起一旁挂着的干布擦去脸上的汗水。
昨日去沈家庄直至晚上将近丑时才归,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的他,竟没觉的有多累,反而早晨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干劲儿,约莫是有了目标吧。
吕布是如此相信着。
看看时辰不早,吕布提起方天戟,沿着山路往下走去,径直回了山寨中。
“哥哥起的倒是早。”邓飞此时也起了,正端着一碗水漱口,用刷牙子蘸着牙粉在刷牙。
刷牙子此物据说原是马尾制作一寸多长,多置于牛角之上,只是宋国比较缺马,所以多用猪毛代替,而牙粉则是多种中药制成,有清洁口气的作用。
这也是吕布来到这个时代后觉得最贴心的东西之一,毕竟他那个时代只不过是用茶水漱口加之剔除齿间食物残垢,如何有这东西好用。
“兄弟起了。”吕布打了个招呼,现将东西放入屋中,然后也如邓飞般一手端水一手清洁起口腔。
“哥哥,昨日所得统计出来了。”邓飞此时已经完事儿,放下碗过来道:“一共六万三千贯铜钱,另有一万两千银两以及三千石粮食。”
“噗——”
吕布吐出口中水道:“不如高家那次。”
“据下人说,那沈家似乎之前送了不少钱粮出去。”邓飞皱眉道:“那沈老头儿每次只让几个教师从县中找人来拉车装钱粮带走,可惜去向无人得知。”
“不打紧。”吕布将刷牙子放入口中,含糊的道:“又不是我们的东西,哪个管他送予谁了。”
邓飞点头:“哥哥说的是,不过昨日最大的收获没想到竟有三十多庄客愿意加入俺们,果然分粮于人这种义举最易获得人心。”
“都安排好了?”吕布含糊的嘟囔了句。
邓飞拍着胸脯道:“哥哥放心,已经安排好了,现时正由老兄弟带着学习骑马以及习练武艺,都是些壮小伙子,练个把月,见见血遮莫就能用了。”
吕布点点头,心中却是叹息,似此练出来的兵也不过是乡兵水准,倘使高顺在此……
却是某贪心了,只日后若是安定下来,某定亲自练出一部骑兵以供驱使。
吕布刷完牙,漱了口,开口哦对邓飞道:“邓飞兄弟,待吃了饭,你找乔冽兄弟来一趟,某有事请教。”
邓飞点头应是,只自己心下猜测是何事,终究没个头绪,也就不想。
将近巳时三刻,众人逐次醒来,用过了早膳,乔冽来到吕布门前,敲门而入。
“哥哥,邓飞兄弟说你找贫道?”
吕布抬头看是乔冽进来,伸手一指椅子:“兄弟来了,坐。”
乔冽见说走进屋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知哥哥有何事情?”
吕布合上手上的战国策,走过来在乔冽对面落座道:“一件小事,不知兄弟对将来有甚打算没?”
乔冽闻言心思转动,这几日吕布麾下陆续加入了费珍、薛灿以及鄂全忠三个新人,前二者是自己旧友,实在选错了地儿找不到前路找自己商量,那时想着这吕布是个惯会施恩于人的,那马家村上下皆受其恩惠,邓飞所说在初次砸窑时他也曾分钱于佃户,经昨日之事也已证实,确有其事。而且怜惜弱小,就算遭村民出卖亦未迁怒,可见其仁。听萧海里道,吕布这人曾因同伴被官兵围住,明明已冲出重围却又杀回救人,此件事可称义气过人。而一路北归,身为首领冲杀在前,就他所见实是一个勇力绝伦之辈,因此思量就朝两人推荐了吕布,两人也依言拜了他做哥哥。
及后,鄂全忠事件爆发,吕布口上不说帮忙,却是如此做的,这也让自己再次确信这人是个可以交往的好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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