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残阳,给大地涂上了一层艳红,黄土大路在夕阳映照下,红得刺目,刺目的红中,有一个白色影子在移动。
他,就是自封“展烽”的司南誉,他有目的,也没有目的。他的目的是追索杀父母的仇家,和师门叛逆裴震,但由于毫无线索可循,所以变成了无目的。
正行之间,忽然听到一阵悲凄的女子的啼哭之声,司南誉心中一动,停了下来,倾耳一听,哭声是发自道旁不远的林中,好奇,是武林人传统的习性,武林人无不好奇,也可以说是好事。于是,他踅身奔了去。
哭声十分悲切,像是死了亲人似的。司南誉循声入林。
林子里,—个中年妇人躺在地上,双眸紧闭,口角还有血渍,一个黑衣少女,跪坐在一旁哀哀痛哭。像是—对母女,这妇人遭遇到什么不幸?司南誉缓缓走近,看了看,发活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抬起泪眼,悲声道:“我娘要死了!”说完,又呜咽不止。司南誉皱了皱眉头道:“是受伤还是生病?”
少女带着哭声道:“是受伤,很重的内伤,看来是没救了。”
司南誉道:“如何受的伤?”
少女咬咬牙,道:“我母女是关外人,家父被仇家所害,我母女到中原来避仇,身边带有一支参王,是准备赖以维生的,不知如何会被歹徒知道,伤了我娘,夺去了参王,我娘—死,我……也不想活了!”
司南誉被勾动了侠义心肠,愤然道:“贤母女也是武林人?”
“是的!”
“下手的是何许人物?”
“年纪不大,人长的一表非凡。说是什么……‘武林至尊’的传人。”
司南誉心头大震,栗声道:“他自己报的名?”
“是的!”
“他没伤你?”
“没有,他……他……”
“他怎么样?”
“他要我考虑半个时辰,如果……我答应嫁给他,他回头来救我娘,如我不答应,他便任由我娘死。”
司南誉不由发指,双目尽赤,栗声道:“他人呢?”
“说是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姑娘答应了?”
“不,我……宁愿随我娘—路,我是订过亲的人。”
司南誉狂声道:“可恶,居然敢冒充别人名头做这卑鄙的事,在下非宰了他不可,现在让在下看看令堂是否有救!”
少女眸中掠过—抹异样的神色,盈盈起身,拭泪道:“多谢少侠伸义手,小女子没齿难忘!”
司南誉蹲下身去,伸手去把中年妇人的脉。中年妇人突地—翻腕,闪电般切向司南誉胸前,变生肘腋,司南誉连做梦都估不到,转念的余地都没有,练武者的本能,他向后仰身。
同—时间,少女一掌劈止他的后心,掌心似暗藏什么利器,司南誉只觉背脊一阵刺痛,像有钢针—类的东西插入脊骨,顿时功力尽消。中年妇人挺身暴起,加上—掌,闷哼声中,司南誉仰面栽了下去。
少女突地拔剑在手,神色全变,眸子里尽是仇恨之色。司南誉欲挣乏力,狂吼道:“这是做什么?”少女咬牙切齿地道:“要你的命!”冷森森的长剑,朝司南誉心窝刺下。
中年妇女大叫一声:“玉漱,住手!”
剑尖距司南誉心窝不到两寸,少女硬生生撤了回去,激声道:“娘,为什么要阻止我?”
中年妇人道:“暂时不要杀他,别忘了,他背后的靠山。”司南誉激愤欲狂,这一对素昧平生的母女,为什么要安排这种鬼计对付自己?他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栗叫道:“在下与你母女何仇何怨?”
少女切齿道:“仇比海深,怨化天高,姓司的,本姑娘要你也尝尝割头是什么滋味。”司南誉闻言之下,似有所悟。割头,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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