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害我们大晚上的都没法睡觉。”
壮汉满脸横肉,但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满嘴脏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不是韩龙死拖着不还钱,你今天也不会看到我们,所以你最好不要替他隐瞒。”
韩昼心中叹息,心想果然是这么一回事,这些人是上门讨债的。
他摇头道:“他不在这里。”
小个子啐了一口,叫嚣道:“他妈的还在胡扯,你说不在就不在?让我们进去看看!”
壮汉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瞬间蔫了下去,然后上下打量了韩昼片刻,问道:“你和韩龙是什么关系,父子?”
“算是吧。”
“算是?”小个子抬起头冷笑,“你刚刚不还说不认识他吗,这套说辞该不会是韩龙教你的吧?”
韩昼平静道:“他一年多以前就离开这里了,一直没回来过,你们想找他最好去别的地方。”
壮汉透过门缝管屋里仔细瞧了瞧,感觉好像的确没人,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难为你这种年轻人,所以你也别让我为难,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别躲了。”
韩昼有些诧异,他从小到大见过不少讨债的人,基本都是些地痞流氓,试图通过恐吓他来逼迫韩龙就范的不少,没想到这次追债的还是个有原则的。
他想了想,当着几人的面从手机联系人中找到韩龙,拨通了电话,手机中很快响起提示音,说这是一个空号。
“他很早之前就换号码了,我也联系不上,就算能联系上他也不会接我的电话。”
“你他娘的糊弄鬼呢?”小个子脾气很差,骂骂咧咧道,“你说这是韩龙的电话就是?随便弄个空号就想糊弄我们?”
韩昼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到壮汉眼前,将这个号码的所有通话记录给对方看,一边往上翻一边说道:“他一年前离开的时候就把这个号码注销了,我现在一个人生活。”
壮汉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不是很相信,其他人嘴里的脏话一直没停,邻居估计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屋里有轻微的脚步声,但没敢出门查看。
于是韩昼索性回房间里把诊断书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外面的几人。
“这是一年前的诊断记录,医生当时说我活不过两年,那之后没多久韩龙就跑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找我也没有用。”
“编,继续编,活不过两年?你怎么不说活不过明天?你当……”
小个子嗤笑一声,张嘴就要反驳,可后面的话却突然卡在嘴边。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想起了自己留守在乡下的儿子,心里猛地一揪。
如果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那么岂不是说他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可活了?而且还是个被抛弃了的无父无母的孩子?
他知道韩龙有个老婆,听说很早就死了,所以韩龙的儿子是没有母亲的。
韩昼知道和这些地痞流氓扯上关系有多麻烦,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这才决定完全撇清和韩龙的关系。
不过事实上,从抛弃他的那天起,韩龙就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
他当然理解对方的选择,不过对方也该提前想到这个后果。
韩昼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见众人突然一言不发,他说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街坊邻居,我现在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和韩龙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麻烦以后不要来骚扰我,我没有钱,有也不会替他还。”
门外的几人沉默不语。
他们见过不少为了躲债暂时抛下妻子孩子的家伙,但那更多是逼不得已,并非不在意家人,像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烂赌鬼也就算了,竟然抛弃身患重病的孩子独自逃跑,如果是真的,这他妈的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壮汉摩挲着诊断书,盯着韩昼看了一会儿,对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不算病态,整体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你最好……”
他犹豫片刻,摇头道,“算了,我们走。”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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