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后退半步,手中骨刺蓄势待发:“你到底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顾存芳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道:“别紧张,我的确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学生,只不过家中渊源,有些分金定穴、打鬼驱邪的本事罢了。”
“夜半时分我听到村里隐隐有锣鼓齐鸣,刚想开窗看看,就又听见屋里一阵打闹声,正巧听到鸡鸣晨催,那些邪祟会在白天稍稍收敛,我也就壮着胆子出来察看了。”
方平半信半疑,看着顾存芳把一张符纸粘在印堂,口中念念有词。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是你生拉硬拽把我带出门的。”
方平张了张口,却无力反驳。顾存芳虽是嗔怪的语气,但还是把一张符纸塞到方平手心:“分光掠影符,可以一定程度上隐匿身形,让你穿过一些不太厚实的墙壁,使用后三日内不可食荤。”
“一张符纸的作用是半个时辰,我看离天亮也剩这么些时候,想找什么,就别啰嗦,赶紧一起去找寻。”
方平也不废话,学着顾存芳的样子用口水将符纸粘到额头上,很快,两人的身影仿佛蒙了一层灰雾,变得淡薄起来。
顾存芳一边行走,一边朝方平开口:“想来你白天也有了一些收获,但先不急,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线索再下决定,毕竟我手头上的符咒用一张少一张,如果事事以你为先,我可不愿。”
方平点头道:“我的线索不急,暂时也没有好的进展,先听你的安排。”
顾存芳闻言,从口袋里掏出红丝绢绑着的一抹黑发,解开红丝绢后,只见黑发迅速变白而后风化不见。
空气里突然出现扭动的线条,如同小学生作画一般的线条扭曲蠕动,所构成的图案却让人一下理解其意向。
那是纸钱,满天飘零的纸钱落地后就消失不见,但仍可以为二人指明一条道路。
顾存芳与方平快步上前,越靠近某家民宅,那些简笔画一般的线条就越复杂,逐渐构成了一支队伍。
线条小人有的支棱着一只唢呐,还有的吹锣打鼓,队伍正中,四个线条小人抬着花轿,本是欢快的氛围,到了队伍末尾却被撒纸钱、持招魂幡的小人破坏,而显得莫名诡异。
站在那处民宅前,顾存芳略微喘息,刚才使用那缕黑发也不是没有代价,现在她头疼欲裂。
“进去,就是这里。”顾存芳忍着头痛,拉着方平穿透墙壁,幸运的是,他们没有惊扰到屋主。
屋里睡着的,是一对村民夫妇,脸上样貌看不十分真切,但起码也有四五十岁,此刻,他们仿佛陷入了噩梦,夫妻二人睡得都很不安宁。
顾存芳示意方平蹲下,然后拆开头上的发簪,披头散发的样子形如女鬼。
她摇醒夫妻二人,然后开口:“爹爹、娘亲,你们醒醒啊。”
夫妻二人噩梦初醒,哪里受得了这番场景,妻子当场又晕了过去,只剩丈夫还在颤栗着:“宝儿啊,是宝儿吗?”
顾存芳眼中一喜,急忙把掐尖了嗓子:“是孩儿啊,爹爹,你怎么忍心,你可知道我有多苦啊……”
丈夫从被窝里起身,全身颤抖着纳头便拜:“宝儿啊,爸爸也不想这样,可是村里已经三年没有太姥姥了,没有太姥姥,大家都得死啊。”
顾存芳又开口,声如泣弦:“你们到底要把我嫁去何方,我如今一个人在花轿之内,哪怕死了,也只能做个游魂野鬼呐!”
“宝儿啊,爹对不起你,他们跟爹说了,只是先把你送到村北五心庙里,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就落难了啊。”
“爹爹,为了太姥姥出世,我死不足惜,但我出嫁,一定能迎来太姥姥吗?”
顾存芳上前,搭住了丈夫的肩膀,让他更不敢抬头,只能涕泪横流地答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宝儿你嫁过去,黑谷太公就会让你怀上太姥姥,到时候,咱们村就有救了!”
“如此,女儿便心满意足了,只是从此怕不能为二老奉孝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存芳松开手,示意方平可以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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